西边的遮天晚霞烧得通红明亮,一行三人的师徒漫步走在道上,个个精神饱满得一副游玩模样。师兄陈雍庭背负的竹箱,是他个人的宝贝,里头有他画好的百张符咒,师傅老道人穿着小璠又才新买的道服,步履轻盈地走在火红的晚霞之下,老道人在被单二公子的异火淬体后,喝酒过后,至今还未反弹症状,使得老道人隔三差五地就在俩徒儿面前炫耀,还说着今后可行,定要求着单二公子再与他淬体一次,直教他活到九十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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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到小徒儿单璠耳中那便是妥妥的,走在师傅前头的她,手里拿着树枝一路洋洋洒洒好不风光,扬起下巴给师傅保证道:“师傅放心,今后每年我都叫我爹爹给你淬体,准能活到一百八十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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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笑得乐开了花来,徒弟的话甜得跟蜜一样,他这一开怀就收不住性子,给大徒儿问道:“雍庭啊,你小时候伙食不好,不妨让你师妹也给她爹爹求求情,给你也淬淬体,保不齐你还能再长高一些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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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雍庭不想理会师傅,自从有了小璠这个师妹后,师傅不成师傅了,他陈雍庭这个做徒弟的,也不成徒弟样了,要让外人来看他们三人的行事作风,以及待人接物的细节,都有人说他一脸严肃的陈雍庭是个老气横秋的算命神仙了,其余两位倒成了不成器的徒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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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不把自己放眼里,老道人也没辙,在没有认单璠这个徒弟的时候,陈雍庭就已经对俩人的开支细细把关,他老道人的钱财能全都拿来买酒喝,最后落得个一穷二白还跟徒儿借银子的时候,徒弟陈雍庭给他的馒头也没断过,要说师徒俩的命啊,早在四年前,就由陈雍庭死乞白赖地向老天爷借命给续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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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间的这种潜移默化的转变,老道人心知肚明。可是心头有一把尺子的单璠看不惯师兄不尊师重道,每每此时,她都会扯扯师兄的衣服,陈雍庭了解,回应师傅道:“我不需要,我身体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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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尺子很严格,单璠怎么听也不对味儿,倒是老道人笑着摆手道:“行啦行啦,小璠呐,你师兄能够理师傅一句就很不错啦,师傅不怪不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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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单璠没法子理解,她不理解师兄为什么不肯交出银子给师傅买酒喝,不理解师兄总是说话不朝着师傅的面儿讲,更不理解师兄为什么不肯学点墨驱鬼这样的绝学,天天守着那一点银子有什么好的,这一刻的单璠憋不住了,她生气了闷气来,不理师傅更不理师兄,一个人朝着前头的路径直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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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看着站在原地的陈雍庭,将他往前推了推,催促道:“小璠生气了,你小子还不赶紧哄着去,要是做出了什么过激的行为伤了她,你小子到时候可别哭着说师傅不提醒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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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雍庭很想去哄,可是这样的情况经常生,他怕哄了之后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倒不如让单璠自己个儿慢慢适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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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一脚揣在徒弟屁股上,骂道:“小璠才出单族,很多道理懂不得,你现在不去嘛,等将来小璠懂事了,如果还轮得上你这臭小子去捡便宜,老子跟你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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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经历过男女情爱的陈雍庭也听不见去师傅的情感箴言,但他屁股是真的被师傅踹疼了,怕师傅再来第二下,他也只好往前方小跑追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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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雍庭追至单璠背后问道:“小璠,你怎么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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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没有追到单璠面前,是因为陈雍庭没有把握将师妹哄开心,这是他心理上的懦弱表现。可是走在前头的单璠心里早已经开心了起来,她很开心师兄在意她,便停下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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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雍庭差点撞上,很怕师妹转过身来质问他的神情,前些日子因为一间上房的缘故,陈雍庭都快被师妹盯得钻地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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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的确转过了身来,却是一副小女孩的幽怨:“错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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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雍庭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错了,却见到师妹那不依不饶的神情顿时笑开了花,随后师妹蹦跳着她那娇小身影回到了师傅身边:“师傅,师兄说他知道错啦,你瞧我这招管不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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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稍一愣神,才知道是单璠故意捉弄陈雍庭,他笑着助长单璠的气势说道:“好好好,小璠真厉害,把你师兄弄得团团转,真替师傅出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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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的一老一小开着玩笑,陈雍庭心头有种莫名地厌恶感,可当单璠笑嘻嘻地从老道人那里又回到了自己面前,只见得师妹行进间的脸色又变回了那一副幽怨模样,气得陈雍庭当场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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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转身的凝视眼神如针扎一样让单璠懵了,感觉自己这回踢钢板上了,连忙上去拦住:“师兄,你干嘛啊?突然就生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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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懂待人接物的陈雍庭看不惯师妹这么折腾自己,也看不惯师傅有一句每一句的风凉话,现在被这一老一小给弄得心中生了无名火,就连陈雍庭本人也有些难以置信。他眼里没有什么尊师重道,对单璠也没有什么儿女情长,就仅仅觉得他们这么折腾很让他恼火,不愿多说话的他深深地鼻息出口气,道:“没什么,我现在就想一个人走走,小璠你去陪师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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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师兄走了,知道师兄不待见自己,单璠脑子如浆糊一般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