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师,南寻现在还是有严重的眩晕感,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诊疗室里,钟晴问。

“他这情况比较特殊,与以往所见过的患者症状都不同,目前已排除脑病变晕厥,心脏性晕厥,患者除了血糖低以外,未发现其他异常。”主治医师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女子,她叫江玲。

“意思是怎样?”通常找不到原因的病情反而更令人担心。

“你别担心,照目前情况来看,患者并无异常,眩晕应该只是后遗症,需要临床观察,具体情况要看观察结果。”江玲道。

***

南寻躺在床上,既不能起来,睡又睡不着,就算坐起身,也会有一阵眩晕,只能等那阵眩晕过去,然后就恢复正常,当头一转向两侧,又会有短暂的眩晕。

他感觉十分难受,这简直要命。

夕阳照在窗玻璃上,在墙上投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南寻望着那圈光晕,他从来没这样仔细去看过夕阳照进窗里的景象。

中午,班主任来看他,“南寻,你要快点好起来,明天就考试了,你可不能在这时候出茬子啊。”这是她临走时说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白色的灯光下,室内显得有点冷清。

他闭上眼睛,将身体往另一侧转动了一下,这样躺着,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母亲回去了,她说要在家里熬点汤给他补补身子。

又传来了开门声。

这门一天不知道开多少次。

他懒得睁眼,他太累了,是睡累的,他觉得这好象有点荒唐。

“你好点没有?”很轻很轻的带着试探性的声音。

他蓦然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那一身淡黄色的长裙。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那双动人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歉意。

“哦,没有,我只是闭目养神。”他赶紧回答,“你怎么又来了?”

“我只是想到你在这里一定很无聊,所以我特地带了几本书给你看,”她拿出几本书,“顺便买了点水果。”

“你别说,这里还真闷,如果在这呆上一星期,我肯定会闷死的。”南寻道。

“所以呢,我就帮你带了几本书过来啊,打发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看书。”如诗道。

她又打开一个胶袋,是一袋苹果,“我削个苹果给你吃吧。”她说着,从胶袋里拿出一把小小的折叠刀,削了起来。

“谢谢。”南寻说着,闭着眼睛,坐了起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还好,这样没有那该死的眩晕。

他拿起书,《简爱》,《边城》,《唐诗宋词》,《倚天屠龙记》,《浪花》。他不禁苦笑道:“你这是准备我在这长住吗?”

“哦不,”她一只手捏着苹果两端,轻轻的转动,一只手将刀定在苹果表面,果皮一圈圈从苹果上剥离,“我只是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书,所以多拿了几本。”

南寻将书放在床头,看着如诗道:“你家里很多书吗?”

“是啊,我家的书都可以开书店了,不,应该说书店都没有的书我家都有。”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笑着道。

“哦?”他接过苹果,说了声谢谢,然后又问道:“这么多书,要看完得花多少时间啊?”

“我不知道,那都是我爸爸买的。”

“你爸爸?”

“是的,他是一个作家,”一说到爸爸,她就两眼发光,“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爸爸。”

南寻笑了。

“你笑什么?”如诗瞪着眼,一副不满的神情。

“我在想你爸爸是什么样子。”南寻道。

“什么样子?”如诗还是瞪着他。

“他肯定是一身长袍,手拿折扇,每次看到你,都是一手抚着颌下长须,一边摇头晃脑道:‘孺子不可教也’。”南寻边说边用手做着捋须的动作,一手拿着苹果,装作扇扇的样子。

“噗嗤,”如诗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一边笑一边道:“我想你在家你爸肯定常这样吧,要不你怎么学得这么象?”

“我爸是个生意人,他很忙,很少关心我的学习情况。”顿了顿又问道:“那你爸是不是对你的学习要求特别严?”

“是的,但可能是我真的天生不是个读书的料,就算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我一看到那些公式啊,解析啊什么的,头就晕了,他在几番努力无果后,就彻底放弃了,不再勉强我了。”如诗道。

“在我的想象里,父母是教师或文化高的,儿女应该也都是学习尖子,看来也不尽然。”南寻道。

“我的爱好就是文学,其他的就一般般了,我爸说,这可能是遗传吧。”如诗笑道。

“你说了一大堆你父亲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起你的母亲?”

如诗笑容突然消失了,她用纸不停的擦着削苹果的小刀,低着头,不再出声。

南寻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心想不妙,八成是踩到雷区了。

他想转移话题,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一会,如诗抬起头,道:“该吃晚饭了,我要走了,要不我爸该到处找我了。”说完也不等南寻回答,就转身匆匆而去。

钟晴推开门,就看到南寻正靠在床背上发呆。

“是谁来过了?”她看了看桌上,还有南寻手上那吃剩半边的苹果,问道。

“哦,一个同学,妈妈。”南寻回过神来。

“来喝点汤,我煲了你最爱喝的猪尾汤,”钟晴看了看他,“把这苹果扔掉吧。”她说。

“哦,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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