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静了下来。
水府中,水云间跟自己说:“钟离伊嫁了王爷,还请王爷好好待她!”
“请岳父放心!钟离伊为我付出这么多,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独孤冽认真对水云间道。
水云间点头,“王爷怕还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怕,外人只是看着她胆子大,却不知她最怕水与雷。从来打雷时,她都会吓哭的!”
水云间虽是淡淡道来,可听在独孤冽耳中却有另一番痛隐隐。故作不知,却问:“为何会怕?”
无奈的笑在水云间脸上,“她幼年时,本也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只因那次,我被人暗算,中了毒,神志不清,误把她当作要害我之人,将她按于水中,差点把她淹死。那晚雷声很大,虽然家人及时救下她来,惊吓过度,她昏『迷』了三天三夜,而后,她忘了那件事。可一到雷雨夜,她便会不由得吓哭。她生『性』喜欢玩水,于水是又怕又爱。”水云间说了那一段往事,于钟离伊,该愧疚的就是这一件吧!
独孤冽望着怀中钟离伊,如水面庞,像是什么事都没有。这世上,上善若水。水就跟时间一样,只一个有形,一个无形。
水云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我以前说她风轻云淡,只怕是错了,她的心,很简单可能也很复杂。而今嫁了王爷,自然要将她的事交待于王爷,只请王爷待她用心!”水云间说的话,已经深深烙在了独孤冽心上。
轻声对钟离伊道,“你还没问我是怎么回答岳父的呢!”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还没说完,就听到独孤原的声音。
“王爷,王妃……”突然喊声停了下来,只因看到院中那两个相依偎的人。
钟离伊欲轻推开独孤冽,却被独孤冽抓着手,独孤冽冷眼扫了独孤原一眼,一向有眼『色』的,今日怎么就失了?“何事?”只两字,除了钟离伊,于其他人,不想费话。
“楚将军和楚夫人来了!”独孤原低声道,心里却在说着,那个楚暄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这时候过来。
钟离伊浅笑,“是姐姐和姐夫过来了!”看着独孤冽,想等他的话。
独孤冽点头,对独孤原道:“先去大厅候着,本王和王妃就过去!”待独孤原远去了,独孤冽才对钟离伊道:“楚暄他们夫『妇』两个又跑来看戏了!”
钟离伊是听独孤冽讲过当初楚暄与离心到冽王府来想帮两人解开心结的事,又听独孤冽这样说,不由笑起来,“那我们该让这戏如何呢?”
“丫头,你给本王记住!”独孤冽握紧她手,与她一道去大厅,话虽是极霸道的,却满是宠溺,“我们之间不是做戏!两年前,或许是,现在,我们是真的了啊!你别还当戏!”
钟离伊似笑道:“戏又如何?一生与你做戏,你可敢?”
那冽王爷哈哈笑起来,“那便生生世世!”
娇嗔不满声,“那我不就亏大了?”
似乎不再孤寂,连一向清凉的月光,都仿佛有了暖意。
因独孤冽平安归来,独孤析便赐宴于莫荷苑。
宴会上,独孤析因身体未大好,早早回去了,而卫后也是陪了去。只余独孤若穹兄弟几个,独孤冽与钟离伊坐一起,都只默默不语着。
王苑之看着离玉,忽然笑了起来:“你们姐妹两个,嫁了他们兄弟两个,可真叫人看着羡慕啊!”
王苑之笑得很温和,若是之前,钟离伊见她,也必然会认为她是那么温婉的人,只如今,变了。钟离伊轻握上独孤冽的手,于王苑之的话,只微一笑,“大嫂与大哥,才真叫人羡慕!”
那边离玉还没同钟离伊说得上一句话,但见钟离伊无事也便放心了。才想说话,却被独孤若寒搂入怀中,独孤若寒轻声道:“夜寒了,我们要不要早点回家?”
“没事的!”离玉笑着,这场宴会,独孤若寒没看过钟离伊一眼,或许真是放下了自己的二姐吧!这些日子来,自己事事都顺着他,想来,也应该得到他心了吧!心微一转,“王爷,玉儿想跟姐姐说几句话!”
独孤若寒手似有一颤,“嗯!”眼似乎不由望向那边女子,但不敢再看。
离玉已经走了过去,手执清酒,笑对钟离伊:“二姐,离玉敬你一杯!谢谢二姐成全!”后面那句话,她是低声说的,只钟离伊听得着。
钟离伊望着离玉手中那盏酒,心微一惊,倒不是因为酒,而是离玉!
那酒,被独孤冽接了,“本王代王妃喝了弟妹这杯酒!”说着,仰头饮尽那酒。他于离玉,自称“本王”,而钟离伊,已经是冽王妃。
果然是冽王爷!离玉点头笑,早该明白自己代姐出嫁,也不会让他觉得有愧疚的。当日自己怎么会对他动心?回头望独孤若寒,他似乎没看到这边的事,只望天上,而天上无月。“冽王爷对二姐,真是上心!”笑着说,却不见丝毫不满与涟漪。
王苑之冷眼看着这边,一切都很好笑。再看向那个钟离伊,眼微一惊,便藏于无形。
不冷不淡,连酒,都那么无力。
宫人过来,皇后传话来,寒王妃有孕,不宜太晚回府,若无事,便早点回寒王府歇着。于是这宴会便散了去。
临走前,独孤若穹经过钟离伊身边,似有意似无意的道:“你最好管住你嘴!”话只钟离伊听得见,谁也不会去留意。
上了回府的车,钟离伊不语,只想着今晚独孤若穹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