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王逼宫,可不知为何,原本宫中禁卫首领却突然倒戈了,独孤若穹败得一塌糊涂,怎么败的都不知道。
卫后赶来,见这父子二人,只有苦笑。
“父皇!”独孤若穹吼了起来,“儿臣只是想着得到儿臣该得到的!这有什么不对吗?”独孤析偏心,兵权交于独孤冽手上,而他身为储君,却只能打理着京里的那些事务,独孤若穹如何能服?
独孤析大怒,既是失望,又是伤心,走下来,一步一步的,步步踩得重重的,“什么是你该得到的?是朕的命?还是什么?”独孤若穹,为何总是让他失望。声音不高,但帝王的威严从来没有减少过。近三十年为帝,不怒自威。
“儿臣身为储君,父皇有真正放手让儿臣做过什么吗?”独孤若穹反问,声音更高。人,只有当气势压不过对方时,才会把声音抬得高高的,那样,才不会惧怕。独孤若穹对于独孤析,还是有怕。
独孤析不语,只盯着独孤若穹看,这个儿子,狠是阴的,手段更是毒辣的。逼宫这事,也只有他才干得出来。
独孤若穹转头,望向卫后,却见她只是淡淡的,有些苦意,无人能察觉。于是独孤若穹又道:“哪怕是父皇说了让儿臣打理朝政,结果还是收了回去!而兵权,更是一直在老四手上!儿臣不过是个挂名王爷罢了!儿臣娶了王苑之,而今,父皇又抄了王家!说什么王家是姜国遗民,说他们是谋反的!父皇,这是您逼儿臣的啊!”
王靖进了京,王家势必走到尽头了。而那时,独孤若穹还有什么?所以,今晚孤注一掷,只有这样,才有生机。
“王家是什么人家,你都分不清楚,朕还如何敢把天下交你手上!”独孤析冷然,扔出一卷东西去,“你看看!”
独孤若穹将信将疑的,上面密密麻麻列满了王靖在冀州的谋反之事,而王道之与王苑之所做过的事,包括几次要置钟离伊于死地的事都一一列了。
独孤若穹摇头,不信。“这是假的,假的!”王苑之在骗自己吗?一切都是被她利用着?还以为是自己利用着王苑之对钟离伊的恨,可以让王道之去杀了独孤冽,却原来……
“不可能!”独孤若穹大叫着,“父皇,您在骗我!”都说了,若自己为帝,后宫之中,全由她作主,王苑之!居然只是利用着自己!冷笑,当年负了钟离心,就是因为王家有钱,娶了王苑之,将来有利于自己,却没想到!
独孤析叹气,“朕何尝没有放手?可你自己呢?你说说?你做过了些什么?”
“没有……”摇头,跪了下来,声音终于低低着,人也颓败了,“什么都没有了……”
卫后一言不发的望着,这个结果,似乎不意外。
“你把朝政弄得一团糟,若非冽儿回来,只怕已经天下大乱了!你总说朕偏着他,却没看见他为天下所做的事!朕的天下,若是没有他出生入死的,能这么太平?”偏心于独孤冽,自是有原因,独孤析厉声道着,“朕现在甚至怀疑,冽儿在泠水的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声愈厉,脸上寒意也愈深了。
“父皇!”独孤若穹不敢说了,再看卫后,想求情,“母后!”今晚这事,败了,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来人!”独孤析道,“去穹王府把王苑之带来!朕今晚就办了她!”夜长梦多,独孤析不愿再留这祸害下去。
“是!”
“传冽王与寒王马上进宫!”独孤析再道了,“朕要清理门户!”
“父皇!”独孤若穹急喊,“儿臣知错了!”可是独孤析已经决意要废独孤若穹了,大明天下要变了。
宫里消息传得快,独孤冽早就起来了,就等着独孤析下旨进宫。
钟离伊睡不着,和衣靠着望向独孤冽,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欣喜,淡淡着,就像平常一般。
独孤冽转头,见钟离伊那般,便轻声道:“夜太深了,还不睡着?”
钟离伊点头,“我会睡的!”
“王爷,宫里来旨了,让您马上进宫!”怀民在外面道着。
“还去了哪里传旨?”独孤冽问,却看到钟离伊拥着被子微微一动。
怀民道:“寒王府也去了!穹王已经败了!”
“嗯!”去宫里,一切今晚就结束了吧!往外走去,独孤若穹,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才到门前,腰上便被钟离伊环紧着,钟离伊在身后小声道着:“我想抱一会儿!”手扣紧,不让独孤冽掰开。
“月儿……”独孤冽无奈的笑着,“回来再抱好吗?”进宫又不会有什么事,为何她还是那么紧张?轻轻抚上她手,有些凉意,眉轻皱着,“又该凉了!”
“就一会儿就好!”钟离伊闷闷声说着,靠着他后背,感觉到他似有一颤,又道了,“我跟你一起进宫好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不敢放开他。
“月儿,宫里今晚是非多,你在家里等我。”转身,拉她入怀,钟离伊抬头,脸上有些担心,心一酸,何时起,钟离伊那么担心自己了?何时起,钟离伊会哭了?
“我不怕,我就想跟着你啊!”钟离伊不放手,从来不缠着他,今晚总想不离开他。
越来越缠人的,越来越像个小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