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常太医?”独孤冽也起来了,听到了书蝶的话,不由冷言反问。
“王爷!求你!”书蝶望向独孤冽,这个冷面王爷,从来不会心软,明知是如此,还是想求他,惟有如此,才救得了常太医。
独孤冽漠然的脸上,没有太多,“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所有与那事有关的人,独孤冽全不会放过。
“一切都是书蝶做的,只求王爷,放了他!”书蝶磕头,落在青石板上,只听到重重响声。
独孤冽从来不是心慈之人,听得书蝶如此,也未有动容,“本王能不抓你入狱,已经算最大的仁慈了!”说着,不再看书蝶,只挽起钟离伊,“我们进屋吧!”
钟离伊想了想,对书蝶只能如此,再多不忍,又能如何?再望向书蝶眼中,只有一片沉静,“你且起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独孤冽还有事要办,不会只忙于这一件事。
随独孤冽一道进了屋,见他着了朝服,便知他的事还紧着,轻声道:“有些事,你该放心让怀民去办的!王靖今日便进京?”莫无情带着王靖,算来,今天该到京了。
“你是想说用人不疑吧!”独孤冽知道钟离伊想说什么,“可人哪,总得留三分心眼的!”
钟离伊点头,要是能因自己那两句话而改变了,那他还叫独孤冽吗?不管对于何人,他总会有些戒心,从来如此。
“好了,我先去上朝了,废了穹王,朝里又该有变乱了!”
钟离伊知道他忙的事,帮他整理着衣裳,淡淡道着:“我记得你的生辰快到了。”
“你何时记得的?”独孤冽一笑,挑起她下颔,“以前,你不是总不关心的吗?”自己会记得她的生辰,而她,从未问过自己。今日听她如此说,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浅浅一笑,低下了头,“正月初三,这日子,其实早就知道了!”钟离伊何曾不关心?只是那时独孤冽什么都不说出来,怕自己这一番痴情成了空,所以,只能深深藏起。而今,嫁了他,情深意重,又为何不说?
独孤冽一吻落于她额头,“钟离伊,总怕你不将我放心上!”见她摇头,又道了,“现在看来,你这心里,全是我了!”
这日,时近正午,独孤冽还未回来,钟离伊正在府里让人扫着雪,忽然见独孤原急急忙忙跑来,眉一紧,忙上前去,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独孤原见钟离伊,一脸的焦急,“王妃,水府里来人,说钟老爷出事了!让您赶紧回去!”
钟离伊乍听得这消息,心一跌,幸而身边书蝶扶住了,“你说什么?”怀疑着自己听错了,又让独孤原再说一遍。
独孤原便道了,“说是钟老爷毒发了……”
不待独孤原说完,钟离伊已经出了府,朝水府去了。
一进水府门,钟离伊有些恍惚,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家里还跟原来一样,只是今日里多了些悲戚。
离心与离玉是已经回来了,见钟离伊进门,离心便迎了上去,抱着钟离伊泪纷纷着,“钟离伊,爹爹怕是不行了!”
钟离伊想说什么,离玉已经扑了过来,“二姐,你想办法救救爹爹啊!”离玉大着个肚子,人还没过来,肚子先到了。
钟离伊怕伤了她,忙推开离心,扶着离玉,“玉儿,先别急!”话说出来时,自己心里也有些慌乱的,只强要自己镇定着,不能乱了分寸,不能自己先慌了。又拉着离心,问道:“姐姐,爹爹现在怎么样了?”
离玉哭着,“太医来了,说爹爹……”话还没说完,先哇的哭了起来。
钟离伊刚想说什么,就见到太医走了出来。钟离伊上前,问道:“太医,我爹爹他怎么样?”
太医摇头,“王妃,只怕是……唉!”太医叹着气,却不敢再说什么,冽王爷是冷面人,想必这钟离伊也不会好说话到哪去。
“有话且直说了!”钟离伊镇定着,心里纵有千般慌,也不让人瞧出来。
“怕难熬了!”太医慌慌张张的说着,寻常女子听到这种话,早哭得不成样了,惟有这冽王妃,居然还镇定自若的。
正说着时,离心出来对钟离伊道:“钟离伊,爹爹醒了过来,要见你!”
钟离伊点头,便进去了。
房里,水云间微睁开眼,见到自己的女儿,脸上有了丝笑意,“月儿,是你吗?”手想抬起,却发现力不从心,只能苦笑着,“爹爹怕是不行了!”
钟离伊心里一惊,爹爹会唤离玉为“玉儿”,可从来对自己不这么亲切着,他对自己,一向很客气。她轻摇头,握着水云间的手,尽量让脸上没有悲伤,只是笑着道:“爹爹说什么呢?”
水云间抬眼,看钟离伊似乎瘦了些,不由再问道:“冽王呢?”独孤冽对于钟离伊,传闻是十分宠爱的,为何今日没见着他?
“他忙着呢!”独孤冽是忙着,而这时,他也赶不过来。
“唉!”长叹气,水云间又道,“他是忙着打压穹王吧!”水云间苦笑越深,“穹王啊……”幽幽然起,“月儿向来听话的!”
钟离伊点头,“爹爹,月儿一向听话!”眼里,水雾漫起,话音有些哽咽。
“可你却有一件事,不听话,”水云间缓缓闭上眼,“当初,你若是嫁了寒王,该多好。”心里一直有这么个疙瘩,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