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宫规处置!”冷冷的话语迎风飘出。
“是,属下领命!”
清风点了点头,巡夜的一干人等押着下方一男一女离去,女子勉强睁开迷朦的眼睛回首望着上方端坐的女子,她是谁呢?无怨无仇的干嘛要抓他们?
“喂,木头,那个大宫主你认识吗?”
月色离离,皎洁月辉笼罩在上方鸾座内的白衣蒙面女子身上,浑身散发出一圈神秘莫测的虚白,使她的气度愈显清冷孤绝。
展飞凝眉不语,炯炯看着那抹白,真的是她吗?为何此刻的她给他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万俟冰瞅着发愣的展飞,黛眉飞挑,语带戏谑:“木头,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瞧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怎么今儿个才发现原来你也是个……”
冰寒摄魄的眸子闪过一抹锐利锋芒,万俟冰心口一滞,当即讪讪赔笑:“呵呵,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呵呵……”
“少废话,快走,有什么话黄泉路上慢慢说,有的是时间。”两个守卫有些不耐的推搡着万俟冰和展飞。
“把你的手拿开,当心我抄你全家!”万俟冰的火气上来了,粉脸含怒直瞪向身后的守卫。
“嘿,找不自在呢啊?灭我全家!你以为你是皇帝啊!”守卫说着手便扬了起来。
“住手!”锐利的目光扫向守卫,展飞正色道:“我要见你们大宫主!”
“我说小子,你以为我们大宫主是你这小子说见就能见的吗?别做梦了!快走!”
守卫很不客气的推了展飞一把,双手被缚的展飞鹰隼般的眸子直逼视向守卫,守卫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寒意当即有所收敛。
“木头,你说她们究竟是什么人啊?你不是要找浅汐和千乘王吗?干嘛要来这鬼地方啊,现在倒好了,我们死都死的不明不白呢!你还好了死过一次无所谓,可是我还这么年轻,你说我就这么死了冤不冤啊!”
万俟冰嘟着唇心里那个悔啊,干嘛趁能非要好好的皇城不待,跟着这块木头来到这鬼地方,现在连小命都得搭进去,自顾自的一通埋怨。
展飞别开脸,回首复望向上座,人呢?她去了哪里?
四下里搜寻着她的身影,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身前一抹白色人影飘然立定身前。
“喂,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们?”万俟冰冲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就是一通怨责。
守卫看见清风前来,忙恭敬的向她一揖:“清风姑娘,大宫主有何指示?”
“大宫主有令,送他们出丹霞山。”向守卫一声吩咐,清风迅疾的将两粒丸药塞到了展飞和万俟冰的口中,转身离去。
“喂,你给我们吃的什么东西?喂,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万俟冰紧张的手捂着喉咙看着清风远去的背影焦急万分。
“放心,你们今日运气好,这是大宫主赐给你们的解药,你们速速离开此地,否则可要按宫规论处!”守卫也是一脸疑惑,大宫主怎么就放了他们。
“解药?”
她方才中毒了?万俟冰神色立变,圆睁着一双美眸疑惑地瞧向一脸静默的展飞,他的视线始终凝定在上首已然空空的鸾座,蹙紧眉心,眸底的黯然、失落渐次浮现在他冷然脸孔上。
纷繁的梨花树下,抬首仰望璀璨星辰,静静的感受着那夜空的博大、遂远。灰黯的眸子却是茫然失色,失去了那原有的一抹玉英舜华。
孤身一人漫步在狭长的花径上,空气中夹带着花草的清香,晚风缕缕拂来,拂在吹弹得破的肌肤上像是师傅的手拂过般的温暖舒适,雪白的梨花徐徐落下,清新、淡雅的幽香袅袅袭来,萦绕于口鼻间,沁满了淤滞的心房。
那双墨玉黑瞳就像是生根了般,深深植根在了她的心间,深情凝视着她,搅乱了她平静的心绪,乱了她的心曲,幽遂若深不见底的寒潭将她吸了进去,她一步步陷入那片华丽的沼泽……
“……在下程沐风……”
“你生气的模样蛮可爱的,假如能偶尔笑笑,我想应该不会太难看!擦把脸,你呀,现在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病猫!”
“浅汐,留在我身边,以后每天都陪我看日出!”
“为什么偏偏会是你?为什么?”
“朕说了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别的男人!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听着,你只能属于朕,别的男人休想碰你分毫,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是朕伤了他,你是否也同样刺朕一剑?”
“你穿这身和你很衬!”
“……你也得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否则……朕同样要你好看!”
“浅汐,你是我的!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
云!
体内一股猛烈的绞痛袭来,倚着树杆一阵喘息,手捧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不经意再度想起那个霸道又不失温柔的男子,心痛的无法呼吸……
郑御医应该已经解了羽裳的毒,而他此刻也应该原谅了羽裳,和羽裳在一起吧!
记得离开皇城那天,她去看过羽裳,羽裳是那般的恨她,怨她!
当羽裳告诉她,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和千乘王的一场赌约时,她的心抽痛了,她居然傻傻的充当了他们的筹码而不自知,就因为她是他口中那个万恶的大宫主孤魂影!就因为他深爱羽裳,他接近她,只是想要向她替羽裳讨回个公道!
羽裳说的对:他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他爱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