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案,这一案都没有沉冤得雪,再行动,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贵妃立在殿前,望着那帘晃动着的珠帘,夜色渐渐暗了下来,白玉地上泛着宫人掌起了的灯光,碧玉生寒,斜月微冷,一股沉沉的寂寞,卷向了沉默的贵妃……

后宫中的女子,皆是红颜怜命,在寂寞中yù_wàng渐生,又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儿呢……

而如妃去了临月殿后,又光临翠花殿德妃的寝宫中。

自然,她将和贵妃说的话同样说了一次。

德妃反应倒是很平静,只是和气地请她喝了茶,随意地扯了几句,反应不大,如妃有些失望,传说中的德妃性子急,但如今看来,她好象亦开始有所成长了。

于是如妃只好悻悻回到自己的殿中,但她相信,总是会有人,按捺不住出手的。

朝廷中还是风平浪静。

后宫亦只有那么几个女人嚼嚼舌根,独孤冽没有广施雨露,依然是不招嫔妃侍寝,对众妃还是一如以前的冷漠。

因为贵妃和德妃一起涉入了刺杀案,真相不浮出水面,二妃亦一直被禁足于殿内。

是以,得不到恩宠,这些女人又能作甚?归根到底,她们也很可悲可怜,然而她们又无路可走。

果然过了三日,独孤冽接了钟离伊离开冷宫。

钟离伊进入冷宫短短的一个半月,此次重出冷宫,令得后宫嫔妃们更是愤慨诸多,凭什么一个废后,又可无缘无故地出了冷宫复得宠?

而钟离伊虽然出了冷宫,重回椒房殿,然而还是一名废后,可是皇上依旧对其宠更增,没有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这是光明正大的保护,殿前后都有数十名侍卫,这一下,钟离伊更令六宫女人嫉妒又痛恨。

皇上如此“儿戏”,更令众臣愤慨不已,然而独孤冽一向是我行我素,从来不顾忌什么。

什么礼节,什么礼仪,什么禁忌,他从来不屑。

或者是孩提之时,深受权斗的毒害,又或者一向以来他都不屑皇位,更有意与太后相背而行,是以才如此放肆得毫无禁忌。

椒房殿内已焕然一新,上次椒房殿走水,独孤冽便让钟离伊搬入了侧殿住下,椒房殿重整,如今椒房殿四壁铺上了暖洋洋的浅红色绸布,被烧掉了的横梁等等皆以龙凤纹为主,看上去还极为舒服。

钟离伊坐在殿内的榻上,一针针地绣着婴儿的衣物,这些衣物,她暂时不会取到外殿去示众,不过估计很多人都知道,她怀上了皇嗣了吧?

“伊儿,住得可习惯?”

独孤冽上了早朝下来,就直奔椒房殿,笑意盈盈地问道。

钟离伊放下手中针线,抿唇轻笑,“怎么不习惯呢?奴婢在哪里都习惯。”

独孤冽脸色一沉,“难道伊儿喜欢冷宫?”

钟离伊螓首抬起,笑意浅薄,“皇上,奴婢若是……喜欢冷宫,难道皇上又重新送奴婢送入冷宫?”

独孤冽啼笑皆非,上前捏了捏她的脸蛋,“再捉弄朕,朕可要生气了!”

钟离伊浅笑,独孤冽上前坐于她身侧,伸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肚子上。

“怎么还是那么平?”

“皇上,这才一个多月,能有多大呢?”钟离伊心微微一动,看着独孤冽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就因为这个孩子,才将他们之间的冰融化了起来。

隔阂渐渐消失,他们真的能回到从前,可是……以后又多少风雨,要她怎么能安心度过呢?

“奴婢还有一事……”

“伊儿,时到今日,便不要再称奴婢了,不如朕恢复你的后位……”

“别!皇上,臣妾不稀罕后位,就让那些女人去争夺吧。若臣妾如此得盛宠,又稳占后位,说不定臣妾和孩子更危险,只怕……”钟离伊低声地说,手缓缓放在独孤冽的手上。

轻轻地抚着,却如同双重保护,这是他们爱的力量啊。

独孤冽脸色微微一沉,这一次不是伪装,而是真正的厌恶担忧。

皇宫里的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早就腻了。

可是身在帝王家,又身不由己。

“伊儿,等朕将事情都办好,皇弟上位,我们就远走高飞。”

独孤冽轻轻地抚着她的肚皮,淡淡地道。

钟离伊一怔,上次独孤冽曾说过,为了保护她和孩子,宁愿不要皇权,只是他真的能如愿离开皇宫吗?

“皇上,您没听说过吗?两个人决战,必有一生一死,敌我双方,不可能共同存活着。”

钟离伊缓慢地道。

她的目光移到了窗外。

外面风雨交加,花木被雨打得湿淋淋,有些花承受不住如此狂肆的大雨,花瓣儿狼狈跌到泥水之中,娇艳的花色渐渐褪去。

“伊儿说的是朕和皇弟?伊儿,你低估了朕和皇弟的感情。”独孤冽沉沉地道,他和摄政王,绝对不可能为了皇权而相互厮杀的。

他们的感情,是钟离伊无法体会到的,那些黑暗的日子,就是走失归来后的活泼勇敢的皇弟,一步步地将他拉出那些黑暗之中。

钟离伊摇首,“不是指皇上和摄政王,是指皇上和敌人。敌人在暗,皇上在明。皇上,有些事情,有些出身,一生中便注定了再也不可改变了。皇上为何不好好巩固实力,大握政权,可以收放自如,风雨无惧,不是很好吗?”

钟离伊一字一顿地道。

独孤冽眼中深沉如海,亦似有一层怎么拨也拨不开的雾。

“伊儿,你不是身在其位,并不会了解


状态提示:第56章 应该--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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