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夜里,麒瑄在平江县的赵王府,便迎来了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者。这人便是神机门的门主,道隐长老。
道隐长老见到麒瑄,便俯身参拜,“神机门道隐,拜见少主。”
麒瑄忙将他引致座位坐下。“长老不必多礼。长老远道而来,定是辛苦了。来的路上,可还安全?”
道隐长老点点头,“少主放心,我已按少主之命,假意投降了那伙人,来的路上也分外小心,没有尾巴。”
麒瑄点点头,不见李黑,又问道:“不知长老可知,黑护卫怎么没来?”
道隐长老微微一笑:“少主有所不知,我贸然离开,定然惹人怀疑,黑护卫便扮作我,留在神机门里。”
麒瑄一奇,“哦?黑护卫留在门里,不会被人发现么?”
道隐长老答道:“少主不必多虑,黑护卫最善易容,之前我与门主见面,他也常扮作我留在门里,从不曾被人发现。”想了想,又安慰麒瑄道,“连我一手□出的关门弟子,也不曾察觉过。”
麒瑄点点头,心里却想,李廷山说过,李黑跟着麒瑄,定有大用,果然不错。
麒瑄又问道隐:“长老,那伙人的身份,可曾查明?”
道隐点点头,“自我佯装投降,并亲自建造器械后,他们便对我少了防备。我曾偷偷拦下他们与外界往来的书信,他们是南瓯的人,奉南瓯国王之令修造器械。”
麒瑄暗道,果然,这伙人是南瓯的,却不知,与裴世勋有没有联系。看来,有必要与南瓯的隐逸门众多加往来,尽快查明。当下与道隐长老说道:“想必长老明白,他们建造这些器械,是为了拦截我瀚海与南瓯之间的天险,沧浪江。不知这器械,可有玄机?因为一旦沧浪江被破,我瀚海便会陷入险境。”
道隐长老点点头,答道,“这个老朽明白,所以在建造器械的时候,我留下了一道破绽。这个器械,中部最为重要,所以这伙南瓯人主要便是关注,这中部是否牢固。中部若是坚固,水流便可经由四个旁门,被引向别处。但他们不知,属下留了一道暗门,只要将暗门放下,四个旁门便会同时被卡死,沧浪江水流湍急,不论中部是否坚固,都不能与湍急的水流抗衡,可在瞬间将之击破。这水流,便无法被堵住。若是等南瓯兵勇过河之时放下暗门,瞬间便可将其冲散。”
麒瑄大喜,抚掌道:“当真妙极!”
道隐长老点头称是,接着说:“但,少主,不可大意。因为器械一旦建成,我等神机门众人定然会被灭口,所以,只怕到时候无人来开启暗门的开关。”
麒瑄点点头,略一思考,对道隐长老说道:“长老说的不错。但我神机门,绝不能束手就擒。待器械快要建成时,长老便速速率领门众,及时转移。具体法子,还要从长计议。但总之,神机门,不可有任何闪失。”
道隐长老却有些忧心:“但如果神机门有任何变故,怕是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麒瑄点头,“确实如此。但我会仔细打算,长老不必过虑。现下,还是要尽量拖延工期。要是能在这伙人中混入我们的人,就好办多了。”
道隐长老点头,“少主有如此打算,老朽便放心了。”
送走道隐长老,麒瑄便赶忙召集寒月和飞禅等人,商量对策。
飞墨说道:“要说混进那伙南瓯人的内部,我无形堂个个都是易容的好手,这个可交由属下打理。”
麒瑄点头,“我正有此意。但切记,不可操之过急,一旦被人察觉,就是功亏一篑。”
飞墨笑道:“爷,这您大可放心。我无形堂的人都是爷一手挑选的,我当初假扮张子贺,也无人察觉。此事,定不辱使命!”
麒瑄点点头,放下心来。扭头问向飞禅,“飞禅,你说,如何能让神机门众人安然撤退,不被发现?可有好的法子?”
飞禅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微微笑道:“想必,爷已经想出好法子了吧?”
麒瑄哈哈大笑,“你也说说,看看咱们想的,可有差别?”
钟离惜在一旁插嘴,“你们二人,可真是无趣,仗着自己脑袋聪明,把我们这群凡夫俗子当猴耍?与其这样,不如你们各自在纸上写出你们那绝世妙计,要是有什么不同,也让我好好笑话一番!”
麒瑄和飞禅皆哈哈大笑,二人拿过纸笔,便各自挥毫。
片刻,展开两张纸,只见麒瑄那张写着“假人”,飞禅那张写着“草船借箭”。
钟离惜一见有所不同,立即大笑,“当真不同哦!小瑄瑄夫君,这回你可是出丑了吧?”
众人皆抿嘴偷笑。慕容非烟在一旁拉拉钟离惜,摇头说道:“这回出丑的可是你!早叫你多读些书,你却浑不在意。飞禅的‘草船借箭’,说的是三国时诸葛孔明用草人借箭打败魏军之事,用的也是假人!飞禅这四个字,其实与麒瑄所写的,一般意思。”
众人此时皆哈哈大笑,钟离惜在一旁瘪瘪嘴,却嘴硬说道:“管他真人假人,到了我钟离惜的手上,通通毒死他!”
之后,麒瑄做了安排,先由飞墨派人探进南瓯人内部,易容化妆,再由假人代替神机门众人,暗渡陈仓!
这天夜里,回到房里,寒月替麒瑄轻按额角。
“怀瑾,你当真是小诸葛。”
麒瑄闭着眼躺在寒月腿上,答道:“这小诸葛,可是你穆寒月的人啊。”
寒月扑哧一笑,捏捏她的鼻子,却又黯下声来,“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