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进入深秋,但平远都护府地处大漠,早已寒风凛冽,比瀚海的冬天还冷。
敢达也部落和呼韩部落被全歼,那些个小部落,也早已在鹰都一战中被瀚海大军清除干净。战争过后,麒瑄当初颁布的“二十四言”得以在平远都护府全境执行,整个平远都护府再也看不到当初漠南台的一丝影子。百姓们虽然对瀚海大肆杀戮的行为颇为不满,更在私底下将麒瑄称为“屠户”,但远离了战乱,能够安稳的过日子,时间久了,对瀚海的抵触便也不那么强烈,只是将仇恨转移到了麒瑄一人身上。在祭拜那些惨死在战乱中的亲属时,平远都护府的百姓大多会咒骂麒瑄几句,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更会在拜祭神灵时,诅咒麒瑄这个“屠户”早日被老天收了去。麒瑄听胡远愤愤不平的说起这些时,只是笑笑,轻道一句:“随他们去吧。”
这一日,下起了大雪。
漫天的雪花将大地覆盖,掩盖掉一切曾经的杀戮和伤痛,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昭示着这片土地上,即将迎来新的生机。
麒瑄的生辰,就要到了。
寒月这几日总在思考,要送麒瑄什么礼物。她俩现在整日里黏在一起,每晚都同榻而眠。麒瑄也暂且将那些个烦心事抛在脑后,将政事扔给飞禅和刚刚被任命为副都护的董清瑞,自己乐得当起了甩手掌柜。惹得一向严肃的飞禅在寒月面前连连抱怨,而麒瑄呢,权当听不见。
依着两人现下的亲密关系,若要送什么太过贵重的东西,一来,寒月觉得生分,二来,想麒瑄这个从小被隆庆帝宠大的“fēng_liú七爷”,什么样的宝贝她没有见过?送了怕也是没有多大的新奇感。而最重要的是,尊贵的赵王正妃、韶月宫少宫主、“冷月仙子”穆寒月穆大小姐,当初匆匆赶来与麒瑄相会,没带什么东西,说白了,王妃大人囊中羞涩啊。
一日清晨,麒瑄懒懒的赖在床上,任怀里的寒月怎么瞪眼,都装睡不起。
寒月拧上她的耳朵,气哼哼的说:“平远都护大人,赵王殿下,再不起床,可就日上三竿了!”
麒瑄吃痛,不满的睁开眼,看着寒月近在咫尺的唇,猛地欺上前吻住。等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寒月一把推开麒瑄,扭转过身,不想理她。心里愤愤:哪有这么赖皮的人!
麒瑄看着寒月微红的耳廓,一把将她揽回怀里,在寒月身后贱兮兮地说道:“本王现在可是明白了,为何史书上有那么多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了。软玉温香在怀,本王不抓紧时机好好怜惜美人,岂不是太过不解风情?”
寒月靠在麒瑄怀里,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不禁脸色更红。忽然想到什么,寒月问麒瑄:“怀瑾,你的生辰就快要到了,怀瑾可有想要的礼物?”
麒瑄此时早已被寒月鬓发微乱,衣衫不整的样子迷的七荤八素,听到寒月如此问,头脑一热便冲口而出:“我只想要你。”
寒月登时又羞又恼,这人,还真是给几分颜色,便不知天高地厚了。狠狠掐了一把麒瑄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趁她吃痛松了手臂,寒月顺势从床上起身,背对着麒瑄下了床。
麒瑄看不到寒月的表情,只当她是气恼自己的浑话,着急起来从床上支起身,赶忙解释道:“寒儿!我……我只是一时情不自禁才胡言乱语的,你别生气啊!”
寒月哪有生气。只是听着麒瑄话语里的暧昧,想着日后两人可能发生的亲密,害羞了而已。王妃大人再厉害,也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听到心上人对自己这般直白的欲/望,难道还不许她害羞一下,别扭一下?
不理会还在床上徒自懊恼的麒瑄,寒月将衣衫穿戴整齐,感觉脸不似刚才那般发烫,才转过身看向麒瑄,强装严肃的说:“怀瑾……你不可这般胡闹。快些起床,我可还记得,昨日飞禅还说好今天要同你商议政事呢。”
麒瑄扑倒在柔软的被子里,哼哼唧唧的不愿起床。心里哀嚎:寒儿怎能如此不解风情啊!又在心里将飞禅骂了千百遍。分外无辜的飞禅大早晨就喷嚏连连,惹得同他一起等麒瑄出来的董清瑞直担心,这神机妙算的军师大人莫不是受不住严寒染上了风寒症?千万不要啊,若是军师大人病倒了,那这一摊子破事,可都要自己扛了啊。
麒瑄见寒月无视自己的撒娇,只好愤愤抬起头,却正对上寒月一双戏谑的眸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寒月向她走来。
寒月美目流盼,轻佻笑着将麒瑄的下巴挑起,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这一张脸长得还算俊俏”,指尖下滑,触到麒瑄没有紧束的胸口,寒月轻笑:“夫君大清早便欲/求/不满了吗?为妻不介意……”凑到麒瑄耳边:“为妻不介意……要了夫君呢。”
说罢,不搭理早已面红耳赤的麒瑄,寒月翩然走了出去。
麒瑄怔愣好久,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寒儿调/戏了?!
寒月不愧是江湖上久负盛名,号称喜怒不行于色的“冷月仙子”,心里早已羞的小鹿乱撞,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徒留麒瑄恼羞成怒,自己这“fēng_liú七爷”的一世英名,彻底毁在寒月手上了!
寒月倒确实将麒瑄的话记在了心里。她两人现在经历了生死,好不容易才走在了一起,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要说自己这身子,便是给了她,也没有一丝不情愿。只是麒瑄说的太过直白,令寒月一时羞恼不已。又想到麒瑄之前那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