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娘轻轻拍拍寒月的头,柔声对她说,“月儿不怕,有人敢伤你,娘定然不会放过他!”犹豫一下,离娘终于还是在寒月头顶轻轻一吻。多少年了,自己只顾着那些琐事,竟有多久,忽略了,寒月是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骨肉的事实。似乎在她小时候,自己便不怎么亲吻她。想到母女间曾经的隔阂,离娘紧了紧怀抱,只觉得百感交集。
寒月抬起头,看向离娘,只觉得浑身肮脏无比,“娘亲!我,我好脏!”说罢,又红了眼眶。
离娘紧紧抱着她,“月儿不脏,月儿是娘亲的好女儿。”想了想,离娘对寒月说,“月儿,这回什么都没有发生,娘亲一直派人监视着那畜生,没想到,还是让他对你下了药!月儿不怕,娘亲发现后,立刻就过去了,他什么都没有做,月儿不怕。”
寒月听后,如劫后重生。她心里好恨,为何竟会如此大意,竟中了那秋麒琰的圈套。待稍稍冷静下来,寒月已经历过人事,现在看看,身体并无太大异样,秋麒琰果然并未得逞。但是,寒月依旧觉得无比恶心!
离娘让寒月在床榻上躺好,替她拢好被角,嘱咐她好好睡一觉,便出了门。拳头紧紧握住,离娘知道,她必须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待离娘出了门,寒月挣扎着起身。看到镜中自己脖颈上的红痕,寒月猛然摔碎镜子,门外的雅漾闻声赶忙进来,寒月对她开口,“打水来,我要沐浴。”
坐在浴盆中,寒月狠狠擦洗着身上,狠狠擦着脖子,狠狠擦着脸颊,直到擦出了血痕,才停下来。心中无限委屈,忽然趴在盆边,哭出声来。她,好想麒瑄。
离娘回到正殿,忽然厉声道,“来人!”
黑衣女子便急急走了进来。“陛下。”
离娘狠狠开口,“将那个畜生带上来!”
那女子出门,不多时,秋麒琰便被五花大绑着扔了进来。
秋麒琰挣扎不开,看着离娘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本太子绑了!快给本太子松绑!”见没有人回应他,秋麒琰又惊又急,破口大骂,“你们一群反贼!胆敢如此对待本太子,本太子定会让你们加倍奉还!你们!本太子回去后,定会派兵灭了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混蛋!”
离娘任由他在那里叫喊,只冷冷的看着他。
秋麒琰见离娘这般神情,有些慌了。强撑着想要站起来,但还是跌倒在地,只得仰着头看向离娘,“不错,本太子是差点与寒月行了那档子事,但那是因为本太子真心爱慕她。再说,我是瀚海太子,若她真嫁给了我,也不算委屈,况且若瀚海太子与海纳皇太女结了良缘,也算是美事一桩!本太子不在乎她嫁过人,况且她现在这样,若你不把她嫁给我,她的名声也算是毁了,陛下还不如成全了我。”眼见离娘依然无动于衷,秋麒琰有些急了,“陛下与我舅舅暗中谋划,不就是为了助本太子谋取瀚海的天下吗!陛下本来就是与本太子是盟友,若陛下辅佐本太子当了皇帝,我愿意与你共拥这天下!”
离娘忽然冷冷一笑,俯身看向秋麒琰,“你当真以为,朕做这些,是为了让你当瀚海的皇帝吗?”离娘摇摇头,“真是无知竖子,死到临头,不说跪地求饶,竟还敢在朕面前信口雌黄,做你的春秋大梦。怪不得,由始至终,你都只配当一个棋子。”
秋麒琰大惊,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想不明白,离娘话里那个“棋子”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裴世勋还有什么别的打算不成?
离娘看了看早已吓的瑟瑟发抖的秋麒琰,走到他跟前,抬起他的头。“朕不妨教你一个道理,也不枉你千里迢迢来我仙骨岛一趟。”狠狠推开他的头,离娘冷声怒道,“下次你再同人谈判时,麻烦看清楚一点,你所说的筹码,是不是别人想要的!”
转过身去,离娘对侍卫下令道,“将这畜生拖下去,断了他的子孙根!”
秋麒琰吓坏了,根本顾不上再摆什么太子的架子,抱住离娘的脚,大喊,“女皇饶命!饶命啊!”
离娘踢开他,忽然一笑,狠狠踩住秋麒琰的右手,“你便是用这只右手,动了我女儿的吧?”忽然脚下用力,秋麒琰一声惨叫,右手手骨,竟被离娘,生生踩碎!秋麒琰痛昏了过去,被人如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当天,离娘便派人隆庆帝阴险狡诈,海纳原本真心降服,但隆庆帝竟派太子前来,意欲侮辱皇太女,妄图以此相要,实在是欺人太甚。隆庆帝一向标榜以仁义治天下,实则却是卑鄙狡猾之辈,海纳不屑与之为伍,广邀天下有识之士,一同推翻暴君统治,共谋大业。
隆庆帝看后大怒,当即接受了战书,同时下令调集江北大营和江南大营的兵马,准备应战。
当夜,裴贵妃在隆庆帝的乾元宫前,长跪不起。
已近子时,邓发进来通报,“皇上,裴贵妃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隆庆帝抬头看看他,又低下头继续批折子,“告诉她,她就算跪上一夜,朕也不会见她,让她回去吧。”
邓发出门,在裴贵妃跟前站住,想要扶她起来,却被裴贵妃一把推开。邓发无奈,对她说,“娘娘,皇上正在批奏折,怕是不能见您,要您先回去。这夜寒露重,娘娘身体要紧啊。”
裴贵妃狠狠瞪向邓发,“你个狗奴才!如今我们娘俩遭了罪,你当然是巴不得本宫死了!又何必假惺惺的说这些话!”
邓发摇摇头,“娘娘冤枉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