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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小哑巴要回头看的,但是被九屠这么一说反而不敢了。
九屠捏着她下巴往后一拨,让她看清楚。
整个羽蛇部族看着她,都带着敬畏,只有一两个老人隐藏人群中,带着嫌恶之色,突然间九屠抓起地上一块石头转身甩了过去。
那石头呼啸一声,一石二鸟,刹那将两个老人爆了头。
“整个羽蛇部族都是老子罩的!不想待的给我滚!这里我们羽蛇家说了算!羽蛇家我阿妈不开口,我阿姐不说话,就是我说了算!你们谁再给个眼色试试!我羽蛇九屠是祭司一脉,就算家里养条蛆地位都比你们高!他么的给我撒泡尿照照自己,好好认清一下!别跟我说规矩,规矩是人定的!我羽蛇九屠安虢是山巫涂昂!羽蛇部族想要靠山生存下去,就得听我的!我,就是规矩!”九屠一把将小哑巴搂在怀中,转身朝部族咆哮,没一点好脸色。
“喳咕噜!”
下一刻,所有黑山人站了起来,拿起铜锤对羽蛇部族人怒目而视,口中低吼,似在恐吓,九屠是他们主子,这点不用说,主子不爽的就是他们憎恶的。
主子的敌人,就是他们猎杀目标——如果主子让他们这么干的话。
这三百黑山人男女老幼,不论多弱,就算再普通的,其实都比一般人族要厉害得多,所以他们的战士比人类狰力者要强,更何况他们战士数量还很多。
对于人类来说,他们印象中,黑山人一向是真正高于他们的种族。
这么一来,羽蛇部族再没人敢说什么。
羽蛇九屠一向与人交好,就算一年前被族长家三儿子小坑了一把,都没说什么,可今天一发火这不得了,如此气势,他们直接胆寒。
凌厉,霸道,丝毫不犹豫,极其护短。
是的,如果不为自己喜爱之人之事爆发力量,那又如何能为部族发展,而发挥自己的光热呢?这也是祭司一脉要“爱人”的必备品质。
“哼。”九屠冷哼一声,搂着小哑巴转过身。
然后哇一下,粘稠的血从口鼻中冒出。
他的身体真的很虚弱,刚刚发火咆哮让他肺部裂开,大量血液挤压肺中,此刻全部往外冒,让他脸色白得厉害。
小哑巴热泪盈眶,感动得一塌糊涂,简直无以复加。
只是一看到九屠这样大血小血连着吐,顿时变得无比担忧。
其实九屠原本也是想找一个机会摊牌,小哑巴又被做什么坏事,相反这半年来整个部族建设,小哑巴暗中不知出了多少力,让她这样藏着掖着生活,其实就感觉偷偷摸摸的,不光明正大,她心里总会不舒服,总有担忧。
这也许会变成隐患,九屠一直在想这件事。
养母羽蛇阿罗也好几次说“规矩是该改改了”之类的,暗示支持他。
“你倒是个好人。”
别说兜鍪,就连大猛,安歌,还有半死不活被吊绑着的蛮荡,都被九屠给吓了一跳,他竟然为了赝子杀自己人,这是极为不可思议的。
但更加恐怖的是,他竟然敢公然说这样的话。
霸道,或者说大逆不道。
一时间,他们对九屠的内心评价也变得有些复杂。
只是,有点不会变,人终究是人,不是赝子。
“看什么看?除非你今天撤退,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九屠面对任何人都是那么霸气,他对兜鍪冷冷道:“这是我家的,我这么做天经地义,你不是,你就是个人族毁灭者,是我敌人!”
“说得好。”兜鍪对九屠有些钦佩,沉声道:“看在你刚才那些话份儿上,杀了你,我带走这丫头和所有兄弟姐妹,你这部族我就不管了。”
小哑巴听了连忙拦在九屠身前,却被九屠一把推开。
“那我还要谢谢你喽?”他昂着脑袋,面色有些桀骜,额心的白色山字纹微微亮了几下:“我赌你们的性命,今天,你们都得留在这里,没有一个逃得了——”他拍着胸口自信道“我说的!”
“你不是巫,就是后天幺子,最弱小卑微的生命,代表不了什么。”
兜鍪四肢着地,化为灰色凶猛巨牛,刨着蹄子呼哧着白气,蓄满力量咆哮一声,朝九屠狂冲过来:“死吧!”
九屠什么都不做,就站着,淡淡看着前方,笑了。
轰隆!!!
忽然间天摇地动……确切的说是大地颤动,地面翻起土浪,有的凹下,有的掀起,地形一时间天翻地覆,不过眨眼之间,两条山脉从左右长出,如月牙般环抱住整个羽蛇部族聚居地,以及所有人决斗之处。
可是这种程度,改变不了兜鍪要杀九屠的决心。
他依旧和刚才那样,狂冲过来。
但就在他冲到九屠身边时,一道巨大无比的声音忽然从天而降,轰一声落在九屠前方十米。
看到这身影,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为这不是人,而是一道高达八米的熔岩人!
黑色的岩浆组成了身体骨骼和肌肉,肌肉丘壑和经络完全是流动的熔岩色橘红线条,眼耳口鼻之中火焰不断喷发,高大结实魁梧得好似无可匹敌。
只见他一把抓住兜鍪牛角,将他提起,另一只拳头对着牛脸一阵狂轰。
不过片刻就把兜鍪打回原形,并且将其狠狠摔砸,打入地面。
这时候兜鍪全身骨头断了七八,全身有五成烧焦,躺在坑内看起来奄奄一息,熔岩巨人根本不管兜鍪,下一刻冲向了大猛。
“所有人撤!”九屠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