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我又不傻,她住酒店,钱都付了,还不得住到明天啊!就是明天别再跟咱妈大年下的吵架就成。”陈小鹿往嘴里扔几粒花生米嘎嘣嘎嘣地嚼着。
“吵什么也轮不到你,明天你就把嘴巴给我闭紧了。好好看孩子,别东跑西颠地去拜年,丢下我和孩子就跑。”周微微提前给陈小鹿打起了预防针。
“没问题,明天我就当袋鼠妈妈了,走哪都装着那小袋鼠。”陈小鹿闲下来的时候就有了说俏皮话的心情。
说要当袋鼠妈妈的人,大年初一被二婶家的哥哥一叫就出了门,根本不管什么就忘了还有小袋鼠要带着。
小孩子可不管大人要不要过春节,该累人的时候照样累人。
周微微上完厕所回来一看,陈小鹿不见了,只摆着豆豆一个人在场上张牙舞爪呢。周微微早已经气得都不会生气了,跟陈小鹿一般见识,自己真得减寿。
只好收拾收拾,扛着豆豆出门找陈小鹿汇合去了。
俞美这个春节过得最是力不从心,家里被陈建强整得乱糟糟的也没收拾出什么样子,那衣柜里、屋顶上、床底下、抽屉里都塞得满满的,都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按说都扔了就该整齐了,但不知道为啥就是扔不掉。
小一辈们已都来给俞美和陈建强拜过一圈年,说着“过年好”的吉利话,吃点瓜子糖果的热闹一气就跑了。
这以后,才轮到俞美这一辈的出去拜年,陈建强已经和他的两个兄弟走了。
俞美的两个妯娌也约着来找她一起去村里走走,给再老一辈的老人家拜个年。
“嫂子,我看昨天小鹤就回来了,你怎么不叫她回家啊?”老二媳妇一贯地思虑周全,来了就先问道。
“你们咋都知道的?她是回来了,还来家里了呢。老二还在路上病了。”虽然周微微不在,俞美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是怕微微回来了不开心,又把她赶走了。”
“什么?小鹤都来家里了?你又把她一家人从家里赶走了?你可真行啊,嫂子!”老二媳妇知道自己这大嫂子又泛起糊涂来了。
“是啊,嫂子,你小心把小鹤给得罪了,怎么都进家门了还不让她住,她这大老远的跑了那么多路,回家一趟,你还跟她讲规矩了?”老三媳妇平常就是个火爆性子,跟着一起数落起俞美来。
“老三,我不是问过你,你说是有这规矩啊!”俞美转头小声地问道。
“嗨,俺那傻嫂子啊!”老三媳妇一拍大腿急了,“你问的时候,也不是这么问的啊,你要昨天问我,我肯定得让你把小鹤留下。规矩是有,咱人可是活的,得看情况遵守不遵守呀。你也太认死理了,说你认死理吧,也不是那么回事。
当年,你家小鹤结婚的时候,我就劝过你得按着规矩来,最起码得有娘家人看着闺女出嫁吧,结果那时候也不讲规矩了,家里一个去送陈小鹤的人都没有,让她一个人去结婚,你这一出一出的,小心小鹤跟你翻脸啊!”老三媳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己这嫂子就是干啥都没个主心骨。
“还真叫你说对了,昨天她就把当年的事拿出来说了,唉!我这其实主要是怕那屋里儿媳妇既然那么说了,我再把小鹤留下来,她肯定跟小鹤不开心。
这陈小鹿又刚刚找上工作,我心里也提心吊胆的,怕他哪天又把工作整黄了,再让微微把这怨气讹到小鹤头上去了。”俞美想到前前后后、种种情景,心里不禁乱成了一堆麻。
“是,难办!你这一大家现在多少口人了?我给你算算,11口人了,马上你儿媳妇再给你生一个,都12个了!比我们俩家加起来人还多呢,不是这个沾着那个了,就是那个碰着这个了,嫂子,这大家族的当家主母可是不好当呀!”老三媳妇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
“等等赶紧给小鹤打个电话让她中午来家里吃吧,几年不回来了,你给人家整这一出。微微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老二媳妇沉声说道。
“那行吧。”俞美正六神无主,两个妯娌的一番话又让她吃了定心丸,索性不去管儿媳妇怎么想了,再这样下去女儿也要得罪了。
看俞美拾掇完了,两个妯娌就叫着她赶紧出门拜年去了。
“再晚了老一辈的都要出来了,咱这可不像话了!”老二媳妇说道。
老二、老三媳妇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俞美则是只有过年这一天才好好收拾一番,一出门还觉得怪别扭的。
村头村尾比赛一样,一拨拨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比一个美,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不过,也就过年这一天,村里才能赶上这盛况了。
再说陈小鹤和谭天,果然一早就约了去滑雪。
滑雪场很人性化,还有小孩托管和幼儿滑雪教学,阿俊、阿福,还有谭天的两娃都有了去处。
四个大人难得的有段没孩子捣乱的好时光。
陈小鹤以前在北方的时候也滑过几次雪,好多年没下场,已经变成了新手,谭天陪着她去了滑了几次初级道,之后两个人才上了中级道去滑去。
来来回回滑了十几圈,等再次攀上了山顶,谭天说累了,拉着陈小鹤坐旁边的休息台歇一会。
“姐,你是不是还生咱妈的气呢?这一早上滑起来不要命呀!”谭天摘下来手套,端了杯水喝起来,也递给陈小鹤一杯。
陈小鹤端过来猛地喝了一大口,“是有点,这妈现在怎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