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莲蓬!”林蝉蝉搂着曳苍的胳膊兴奋地大叫,弄得曳苍很是无语,这小娃娃,真是不管见到什么东西都会这么新鲜兴奋,就像从没见到过这种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一般。
“我要采我要采!采了回去我要给曳曳做莲子羹!”林蝉蝉没有注意到曳苍的无奈,依旧在兴奋地欢叫。
“知道了知道了,你吵不吵,烦死了。”曳苍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从捡了她,他的耳畔就没再安宁过,“在这边上等着我,我给你弄来。”
“嗯嗯!”林蝉蝉听话地用力点头,还不忘交代,“我要最大的!小的不好吃!曳曳摘了来,我就剥给曳曳吃!”
曳苍嘴角扬起了一抹不自觉的笑容,躬身脱下了鞋袜,将长及脚踝的宽脚裤挽至膝盖以上,便慢慢踩进了泥泞的荷塘中。
“我要那一个,曳曳,就是你手边的那一个!”林蝉蝉站在边上,看到曳苍摘到了她所说的那一朵莲蓬,不禁高兴地拍手,再伸出手去指另一个,“还有后面那个,不对不对,再往后一点,呀,对了对了!”
“还有还有,旁边那个!曳曳摘对了,曳曳好棒好棒!”林蝉蝉高兴地跳了起来,兴奋得险些也踢掉鞋袜到塘子里和曳苍一起摘,可是曳苍交代了她在边上乖乖等着,她就只好乖乖地等着,当一个指挥兵将摘莲蓬的小将军。
曳苍在泥泞地荷塘里转得有些晕头转向,怀里已经抱了满怀的莲蓬,可林蝉蝉依旧在兴奋地当着她的小将军,继续指挥着,最后注意到曳苍怀中的一颗莲蓬因为他抱不住而跌落到塘子里时,才笑着说够了够了,让曳苍快些上来。
就在曳苍沾满泥水的脚踏到塘边上时,眼神骤然一凛,一颗莲蓬在他手中碎做数瓣,只见他右手一扬,那碎做数瓣的莲蓬如飞镖一般向林蝉蝉身后不远的林中飞去。
“叮叮叮——”紧随响起的是武器挡开那些碎莲蓬而发出的声音。
“没想到阁下竟有此等闲情逸致,真是令林某意想不到。”林子中,一名手持长剑身穿灰袍,年纪大约三十五六,相貌平凡的男人慢慢走出,面含冷笑,“二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啊,五毒教的右长老?”
林蝉蝉听到这从她身后传来的男人声音,浑身顿时僵住,红润的小脸顷刻刷白,那堪堪捧在怀里的莲蓬尽数落地,在她脚边左右滚动着。
曳苍将林蝉蝉的反应尽数看进眼底,心也在顷刻间完全冷掉,原来他所猜测的,竟全是真的,真是,可笑。
“二十年不见,林麟三将军,英气依旧不减当年。”曳苍将另一只脚也从塘水中抬出,在林蝉蝉身侧站着,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冷笑回道。
林蝉蝉身子再次一僵,开始慢慢止不住颤抖。
林麟慢慢往曳苍与林蝉蝉的方向走出几步,跟在他身后的人便也慢慢往前,曳苍的眼神愈来愈冷,体内的气劲开始慢慢往双手灌输。
因为,来人上百,而他,只有自己。
“蝉儿,玩够了没有?”林麟将目光移到林蝉蝉身上。
林蝉蝉听到林麟不怒而威的声音,颤抖着双肩,慢慢,慢慢地转过身,满面苍白地看着这个她自小就畏惧的人,双唇泛白颤抖,“二……二叔……”
二叔,二叔竟然亲自来找她了,而且,二叔与曳曳相识!?曳曳是五毒教的右长老?就是那个二叔恨之入骨二十年的五毒教右长老!?怎么……可能!?
难怪,难怪他们都叫他作大人……
曳苍的眸子里也有一抹震惊一闪而过,她叫他……二叔?
“来,蝉儿乖,到二叔身边来,跟二叔回家。”林麟慈爱地笑着,朝林蝉蝉摇了摇手,而林蝉蝉却下意识地往曳苍身后一缩,惊惶地摇了摇头。
不,她不要回去。
曳苍感受到了林蝉蝉的拒绝,不由自主地挡在了她的面前,指尖气刃初显。
不料林麟不怒反笑,那笑意,满意而生冷,林蝉蝉心头大跳,曳苍面色如霜,只见林麟啪啪啪击了三掌,“五毒妖人,拐我林家女儿,意图挑起林白两家仇怨,借以祸乱我中原武林,真是好阴谋,好算计!”
曳苍眼神冷至极致,林蝉蝉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只听得林麟面对着曳苍却对身后百来人大声吼道:“各位武林弟兄,你们可都亲眼瞧见了,五毒妖人拐我林家女儿,意图挑起林白两家仇怨,借以祸乱我中原武林,五毒外教,这一次誓要铲除,以免日后再祸乱我中原,将我中原搅扰得永无宁日!”
“林大帮主说得对!二十年前未能将五毒外教铲除,这一次,誓要将其连根拔起!”有人怒吼附和,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吼声中夹着弄弄的恨意,仿佛誓不铲除五毒教绝不罢休一般。
“便先拿眼前这五毒妖人开刀!”
“绝不能让五毒外教阴谋得逞!抢回林大小姐!”
“抢回林大小姐!”
仿佛被洗脑了一般,人人双目欲裂,满是深入骨髓的仇恨。
“五毒妖人,二十年前你将我重伤,今日我定要你跪在我脚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麟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却是咬牙切齿地将压低的话语传到曳苍与林蝉蝉耳畔,“蝉儿,做得真是好,你可是帮武林除了一大祸害。”
曳苍指尖已然结成的气刃猛然一颤,斩断了脚边的绿草,慢慢转头看向身后的林蝉蝉。
林蝉蝉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