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空从怔愣中回过神,脸上红云消退,浅淡一笑,“当然,圣蝎使是绝不可能将祭司大人让给他人。”
“笑话!”龙誉嗤鼻道:“难道大巫师愿意将你的女人拱手让人?比如说,你怀里的女人?”
“公主不是我的女人。”独空苦涩一笑。
龙誉嗤鼻声更甚,“孬货!喜欢就承认就去争取,像你这样,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将你看上眼。”
“或许吧。”独空并未回驳龙誉的话,这让龙誉觉得她的一记硬头打在了棉花上,软趴趴的无处使劲堵得很。
“阿妹,不是人人都可以如你一般无所顾忌,说爱就爱,说抢就抢。”烛渊浅笑淡淡,龙誉回头看他,却见他的笑容变得得意且有些无赖,“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像阿妹一样能遇到我这么好的阿哥。”
“……”虽然心下无话,龙誉还是移步到了烛渊身边。
或许也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一个对的人。
独空看着烛渊二人,搂着碧曼的手不禁紧了紧。
“大巫师此次来,是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么?”
“是的。”独空的手紧了紧。
“二十年的坚持,你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结果了。”
“是。”
“决定好了?”
“嗯,决定好了。”
烛渊静静看了独空片刻,缓缓站起了身,浅笑:“来,阿妹,我们可以走了,包袱,想来曳苍已帮我们准备好了。”
烛渊走到殿门顿了顿脚步,转身看仍定在原地的独空很是好意地提醒道:“大巫师,可要跟紧我们,可要当心我的阿妹一个不开心,把你的女人扔去喂尸人。”
龙誉看着烛渊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有种想要上前握住的冲动,可她的手抬了抬,却没有勇气碰到烛渊的手,因为这是圣山,因为对方是他,所以她不能再随心所欲如从前。
她可以不管自己是不是不能言爱说嫁的圣蝎使,可她不能不管他是圣山大祭司这个身份,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可她不能不顾及他,他说圣山众人心中的圣神,她不可以毁不能毁。
可她却不喜这种想靠近却不能靠近的感觉,总觉不安心,尤其在眠蛊在体内反应之时,更有在她不知小哥哥是否命不久矣的情况下唯觉只有他能给她安心,却连握手都不可。
蛇阿姐、尸人、小哥哥……出了总殿,曳苍已是提着两只包袱候在殿门旁,眼神从龙誉身上闪过,才恭敬地将手中包袱递给了烛渊:“大人。”
烛渊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将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而后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看向稍跟在他身后的龙誉,身子微微晃了晃,道:“冷呢。”
龙誉闻言看看曳苍,在看看烛渊,忽然觉得他给她一种风吹就倒的感觉,冷风吹撩起他垂在耳边的发丝,衬得他本就白皙的面庞有种苍白感,龙誉立刻凑到烛渊身前,瞧稳了殿前广场的守卫皆是背对着他,拨开他的衣襟瞧了瞧,一瞧,脸立刻黑了。
“穿这么少?冻死你活该。”龙誉用指尖拨着数烛渊外褂下的衣物,眉毛抖了抖,两件!?
龙誉似不相信,又拨了一遍,烛渊笑:“阿妹别数了,我确实突然忘了多穿两件。”
“……”独空觉得,也许天下间,也只有大祭司一人在这种时候还说得出这种话。
“……”曳苍心里鄙视,大人,你这理由够假。
龙誉扯过曳苍手里的包袱,扔到烛渊身上,用命令的口吻道:“穿!”
“如此多人,形象不好。”烛渊拒绝。
“那你想怎么样!?”龙誉开始咬牙。
“我还是比较喜欢大氅”烛渊终于说到重点。
“冻死你正合适!”龙誉狠狠咬牙,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状似毫不在乎,可走出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恶狠狠瞪了烛渊一眼,喝道,“等着!”
“我要用那一领白色的,千万别拿错了那一领黑色的。”烛渊不忘对着龙誉的背影补充。
寒风凛冽,烛渊嘴角笑容在龙誉离开的瞬间消失干净。
“有什么事,就说吧,让大巫师听了也无妨。”烛渊走下了殿门前的石阶。,有些漫不经心问道。
曳苍提着包袱随在其身侧,严肃道:“中原武林大乱,藏剑庄主死,藏剑少主似身中奇毒,命将不长。”
独空将昏迷的碧曼背到背上,听闻曳苍的话有些微惊讶,却不伤心,因为他关注的从不是武林之事。
“狗咬狗么?”烛渊满意一笑,负手往前轻移步,“呵!中原人一向喜欢如此,不对,应是自古如此,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我教如今在旁乐得观看,叫什么来着,大巫师可知?”
“若独空没有记错,这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独空虽对武林之事不伤心,但烛渊问话,他不可不答。
“呵呵……正是如此。”烛渊昂头看了看天,只见天空灰蒙蒙暗沉沉的,似乎又有大风雪要来临。
曳苍虽对中原问话不大了解,但听独空所说的话,还是或多或少地从字面理解一些,中原武林各派相争,有利的必然是圣山,这绝不会错。
“山下情况如何了?”烛渊敛了敛眸,问道。
“正要和大人说。”曳苍今日是难得的正经,“大人下令不得斩杀那些尸人,若尸人的数量再增加,只怕哨卡就要收不住了。老左已经到山脚去了,应该、还能抵挡那些暴走的尸人。”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