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工具的我不应该有爱,可是我却陷进了一双如冰谭一般的眸子里,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便知道我这一生,再也无法自拔。”
“可是他的眼里,似乎至始至终,都不会有我,我却不悔,因为我爱他,心甘情愿。即便他眼中不会有我。”
“可是……。”沙耶娜独自对着青蛇与白蛇低声呢喃,“可是,我从没想到会有一个她出现,我以为,他的眼里是容不进任何人的,可我却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她的倒影,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心好疼啊……像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咬一般,让我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我出手了,即便她还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即便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染太多的鲜血。”沙耶娜愈说声音愈低,低到几不可闻地自言自语,“我明明是在苗疆生长而我却要双手沾满同胞的血,何其可笑。”
“那个小阿妹真是好单纯好单纯啊……单纯到我都不忍下手,即便她是哪个人要找的要护的人,当是我要恨该恨的人,可是我却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喜爱她的天真和单纯……”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从他…。从他的眼底消失……”
“即便他的眼里没有我,我也不想他的眼里容下任何人,这样至少我还能幻想他是我一个人的……。”
“呵……你们说,我是不是疯了?”
“我是一个为权与势而生的工具,一旦有爱,注定要粉身碎骨,而我却义无反顾,我宁愿我是疯了……”
青蛇与白蛇吐着信子挠着沙耶娜的双颊,她轻抚着他们的背,不再言语,灵蛇殿陷入了长久的沉寂,满满哀伤。
中原,扬州,藏剑山庄。
碧池红鲤,荷花娉婷,琉璃宝亭,白衣翩翩。
一名白衣男子坐在碧湖正中的湖心亭中,手中一把长剑,剑身通体烙刻菱纹,剑柄雕莲纹,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铮铮银光。此刻男子正用帕子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心爱之剑,神情淡然。
湖面上风吹动他白色的衣袂翻飞,发丝轻扬,俊美的公子,如风一般柔和,如玉一般温润。
一只小舟,正在划向白衣男子所在的湖心亭。
“少主、少主,不好了!”小舟堪堪停靠在湖心亭旁,小舟上的墨衣男子便急急跳上亭子。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与白衣男子沉静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墨衣,何事值得你这般大呼小叫?”白衣男子并未因为墨衣的突然到来而觉任何不妥,依旧只是低头擦拭着他的剑。头也未曾抬起过。
“大事!当然是大事才值得属下对少主这么失态!”墨衣深知自家少主脾性。自然知道自家少主不会动怒,当下便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之后才继续道:“不过对少主来说,应该是好事!”
“究竟是个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吊我胃口。”白衣男子浅笑摇头,不甚在意。
“罢了,属下哪敢吊少主胃口,不敢不敢。”墨衣男子贼兮兮一笑:“只是属下刚刚得到白阁的消息,道是少主您那未过门的妻子林家大小姐逃婚了!”
白衣男子听到墨衣的话,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这才抬头看向墨衣。
“你家少主的未婚妻逃婚了,你就这么高兴吗?”白衣男子凉凉淡淡地斜了墨衣一眼:“原来你是一直指着我丢人呢?”
白衣男子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下却是狠狠的震惊了,逃婚?这本该是一件令人气愤的事情,然墨衣有一句话倒算说对了,对他来说,是好事。
“少主,话可不能这么说,属下可是知道你的,才敢这么说的,若是换了别人,属下还懒得说。”墨衣笑嘻嘻地说完,很快便变得一脸凝重,“不过属下不明白林家大小姐为何要逃婚,少主您可是中原第一公子,那林家大小姐到底是瞎了哪只眼?”
“心有所属,或是无意嫁我罢了,怎可说人家好好的姑娘家瞎了眼。”
白衣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或者说,我根本就入不了林小姐的眼,什么中原第一公子,不过虚名而已,倒是林大小姐这敢逃婚的勇气,着实令我佩服。”
“少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墨衣重重叹了口气,“如今这事属下是第一时间从白阁知道的,过不了多久,庄主那儿也会知晓了,少主不是该想想应对之策么?”
白衣男子的眼神忽然变得飘渺,望向远处,淡淡道:“应对之策?不必要,你觉得林家大小姐真的能逃得掉吗?若她能逃掉,我倒真希望她能逃得远远的,任谁也找不到。”
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人,即便娶了她,也给不起她情爱,况且,这场婚姻本就建立在交易之上,谁也逃不掉,纵是死也不能。
而他心中的那个人,不知可否还记得他,不知是否会想他,他曾是那么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要娶她为妻,即便全天下人都反对,即便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
然而,现在呢?他变得自己不像自己,甚至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这样,他对她的爱还算什么?
连一个女子都敢于做出逃婚的事,他这么,算什么?
“少主……”墨衣看到白衣男子逃眺出神的模样,知道他定又是在想某个人了。那个人他未曾见过,也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知道,那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