鬃髯大汉横冲直撞,一时无人敢拦,以至其嚣张至极。
“都给老子滚开!”大汉又是一声怒吼。
众人皆纷纷避让。
待马上就要撞到一个黄衣少年时,却见那少年竟然丝毫不闪不让,如脚下生根般纹丝不动,鬃髯大汉顿时怒目圆睁、火冒三丈。
在大汉眼中,黄衣少年如此行为,简直就是茅房里点蜡烛——找死(屎)。
只见大汉面上闪过一丝狰狞,以此同时,其手臂青筋暴起的猛一发力,顿时五指化作铁爪,直接就往那少年的肩膀狠狠抓去。
空气中爪风“刺啦”呼啸,这一爪要是抓中,估计那少年整个肩膀都要被废掉。
“完了!完了!那少年死定了!”
“太不知进退了,哎!可怜,真可怜!”
“对呀,要是我,我早躲远远的了!”
......
而正当众人七嘴八舌的为那少年惋惜之际。
忽然。
“锃”的一声清脆剑鸣。
刹那间,一连数道明晃晃的白光,在众人眼前瞬息闪过。
白光过后。
那鬃髯大汉蓦地如雕像般一动不动,而他上身的衣甲,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四分五裂,如破布般飞落而开。
此时的鬃髯大汉,已再无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
其粗壮手臂高举半空,根本还未来得及碰到对手的一根毫发,反倒自己的麻布衣甲,只一晃功夫,便仅残余了几条破布。
这还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汉的脖子上,已然架着一柄寒光冰凉的蟒身利剑。
而利剑的主人,正是方才那个黄衣少年。
似乎感受到了剑刃的锋利与冰凉煞气,鬃髯大汉寒毛卓竖,吓的额头冷汗狂流。
他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直视眼前持剑之人,他担心,只要自己稍微异动,项上人头就会立马分家。
“剑......剑修?”有人惊叫了一声。
“难怪那黄衣少年敢不闪让!原来是有此倚仗。”
“竟然敢招惹剑修,简直是找死.......”
......
眼前一幕让众人大为吃惊不已,全场一阵舌桥不下。
剑,乃兵中之王者,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
同等境界中,剑修绝对是最强大、最难招惹的存在。
但并不是所有持剑者,都能称为剑修,据说只有拥有剑心者,才能称之为剑修。而今看这淡黄衣少年挥剑的气势,众人第一时间,都认为他必是剑修无疑。
“完了,完了,那大汉死定了。”
“哼,这就叫恶有恶报。”
“活该...”
一群吃瓜群众丝毫也不同情那鬃髯大汉,更无一人敢上前劝阻。
“滚!”
出人意料的,黄衣少年只冷冷的低喝了一声,并无其他动作,那蟒身利剑也电掣般瞬间被他收起。
黄衣少年眼神冷漠,目光中无半点波澜,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怒。
“我滚,我滚,我我......我马上滚......”
鬃髯大汉差点一屁股跌倒在地,才见黄衣少年收起长剑,便马上如释重负,慌慌张张夺门而逃。
好强!羊云心里暗惊,一息功夫,竟连续挥出六剑之多。
“胖子,那人是谁啊?”羊云对着黄衣少年,挤了挤眉毛。
“云哥,此人我也是最近才听说。”胖子嘿嘿一笑,道:
“他是夜凉帝国十三皇子李刃一,因为他母亲是个宫女,因此他从小就被他那些皇族兄弟们瞧不起。
在他十岁半那年,他母亲被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赵氏害死。那李刃一知晓后,却没有丝毫哭闹,仿若无事。外人都道他是冷血,实则他是隐忍不发。
直到十二岁那年,他潜藏在赵氏床榻下,深夜趁其熟睡之际,亲手用利剑刺死了赵氏,为其母报仇......”
“嘶!”
听到此处,羊云猛地深吸一口气,暗道:小小年纪竟能如此隐忍,此人怕是非比寻常。
“那他小小年纪杀了赵氏,焉能活到现在?就算皇帝老子念他是亲儿子,不杀他,赵氏的族人,也应该不会放过他啊?”羊云眉头皱起,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他的天赋,此人修炼天赋极高,十一岁拜了一高人为师开始修炼,十二岁时,就已轻松达到聚气九重境。据说,还是万年罕见的剑元之体。
之后他加入了极灭宗,因此被皇帝格外看重,下令无论是谁,都永不再追究赵氏一案。不过......”
“不过什么?”羊云心中一动。
“不过,他却在一年前的某个夜晚,孤身一人,狼狈回到夜凉国,并且回来时竟然是修为全废,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胖子略一沉吟的摇头说道。
“哦?但依现在来看,他的修为却是开脉四重境啊。”羊云有些不解,难道此人修为全废后,又重新修炼了?
“云哥,宗门考核时,咱们得离他远些。”胖子一脸心悸的模样。
羊云则不可置否的眨了眨眼,又不禁朝李刃一望了过去。
远远望去,感觉此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立在那里,锋芒张扬却又内敛,四周隐隐散发出冰冷煞气。
李刃一似有感应,脑袋蓦地一瞥,不过并没有回头,仿若无人。
......
哥俩点饭菜后,等了许久,却迟迟无人给上饭。
而胖子则早已饿的快前胸贴后背。
“大叔!我们的饭能不能快点上,等的都急死了!”胖子冲膳堂的大叔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