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修将人带到二层塔,通过旋转楼道侧面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塔中面积还是十分宽广的,每间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间小室子,但室门全都紧闭着,看不到内中场景。
整层塔楼呈圆形分布,故而也不能一眼看透前后方向,加之塔内光线不足,主要依靠墙上长明灯照明,便显得气氛有些阴沉森寒。
幽幽走在这条道上,越发瑟缩,就差没有把自己塞到张子骞衣服里了。
张子骞实在忍不住,反手将他提溜出来,推到自己稍前方,让他在前面走。
三人走了一小段路,绕到看不见来时木门的地方,这时,前方体修倏忽停步。
紧接着后方破空声起,一把刀锋锐利的短斧呼啸飞来!
与此同时前方体修如同踩入某个洞穴,人嗖一下便没了踪影。但他先前所穿衣物都还在,落到了地面,且衣物之间有天蛛的身影。
张子骞骤然停步,流光剑同时现出,于半空中划开耀眼剑光,“铛——”地拦下飞来的短斧。
此时前方又有不少暗箭袭来,他手腕一抖,折扇飞出,扇面在途中打开,通体流转着沛然灵力,在半空中刷刷几下将暗箭全数打下。
后方短斧还在半空与他的流光剑僵持着,兵刃交接处发出嗞嗞的摩擦声,接口地方还有刺眼的火花迸溅。
解决了前方暗箭的张子骞微微侧头,对幽幽道“接下来,你自己自保。”
说着回身,翻掌释出灵力往剑上一推,流光剑将短斧破成两半,又直直向前飞去。
“出来。”
他冷然道。
很快流光剑刺入一张无形的屏障,将屏障刺破。
后方数个人高马大的体修汉子阴沉着脸,提着又大又重的各种武器直盯着他。
张子骞看了看这些人,手指一挑,流光剑回到他手上。
旋即问“人到齐了么?”
前排的两个体修闻言,对视了一眼,回望他“擅闯别人地盘,说话还这般狂妄,这可使不得。”
张子骞道“不管使得使不得,我话也说了,人也擅闯了,若你们尚有后招,最好一并使出,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
前方体修怒喝一声“放肆!你究竟是什么人?出自什么门派?怎么知道我们的存在,又是如何摸到这里来?!”
这次张子骞十分认真地想了想,这才回答“尚真派剑师张子骞,后续问题应当不需要我回答了吧?”
体修一惊,旋即目光沉下“哦,便是你们逼死了何强!”
“逼?”张子骞甚觉好笑,“如何是逼?”
体修恨恨道“你们门派设下体修这类分部,便应当对他们一视同仁,而不是无尽的冷落、容忍其余弟子嘲笑与侮辱他们!”
张子骞仍是不解的模样“何谓冷落?据我所知,尚真派的功法秘籍全数公开,除却修行阶段对应功法,其余功法也能够在书屋阅览。”
“体修也有相应专司炼体之大师指导收徒,宗门内享受的一切待遇与其他修士并无差别,至于你说的嘲笑与侮辱,恕我直言,当今世上并不存在绝对公平,便是你们最痛恨的剑修术修之间,同样存在攀比、歧视与凌辱,即便在尚真派,这等现象也并不少见,你们体修未有任何特别之处。”
对方一共五个体修,闻言皆是满不相信的表情。
张子骞明白,有些人一旦形成既定的偏见,便不可能改变。尤其是那些满心认为世界对自己不公之人,便是出门下了一场雨,也会认为是上苍刻意针对。
这样的人,不必要与他们讲道理。
也不想与他们讲道理。
于是他再度起剑,对这五人道“这镇尸塔我有意摸清楚,你们若降,我不动你们。若执意抵抗,那么今日便抱歉了——毕竟你们住在镇尸塔下,所作所为绝不干净,算是死有余辜。”
五个体修均是冷哼,为首的体修再又召出一把短斧,活动好筋骨摆好架势,决一死战的气势“免了。”
后四个体修也抡起武器,气汹汹便要往前攻,而幽幽那方向也冲出数个体修,是要堵死两人的架势。
张子骞对这结果并不意外他也只是先礼后兵罢了。
于是流光剑起,惊鸿飞出,张子骞人不动,仅以一剑杀入战团,与五人的刀斧斗出阵阵刀光剑影。
另一边他回头对幽幽道“后方归你,若败,日后你便做这镇尸塔亡魂,与我等再无干系。”
幽幽一听还得了?昨日已经让人生气了一把,今日若再当个拖油瓶,他相信以身后之人的脾气,就算他不败,也会被对方乱剑砍死!
他虽从未与真正的敌人交手过,但这时也不敢表现出半点怯场之意,迅速收心敛神,提力猛攻!
幽幽在遇到儿时的云常儿前,本是一只才接触修行的初阶得不能再初阶的小兽。
遇到云常儿后,被她多次救过性命不止,还被她短短半个月便收服了云家村内外山岭的所有灵兽的实力所折服。
随后还发现她竟自带军团,麾下全是实力不知尽头的凶兽,更是膜拜得五体投地,从此凭借着城墙厚的脸皮功夫,死缠烂打挤进这个队伍。
再之后,便开始接受无边无际的特训了。
并非训练,而是特训,先前他带五角兽进入的那个特训法阵,便是他日夜常待的特训场合。
那里有十分神奇的秘法,身处阵中感官会受秘法影响,阵中三日,实际只有民间一日,因此他所受到的训练,实乃寻常灵兽修炼的三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