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骞回到尚真派,本想让一位弟子将云常儿带过来,让她吃了这丹药,不料弟子往主峰走了一趟,回来告知她接了宗门任务,已经跟随师兄师姐外出学习了。
张子骞无法,只能等待她回来。云常儿直到深夜方归,他见时机不对,又等到第二日。
次日午时,云常儿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今日的她心情似乎不大好,看人的眼神之中隐隐带有怒意,不似往常一般平静无波。
张子骞为了不让她生疑,依旧毕恭毕敬地对待她,请她进入居所的堂屋后,双手奉上那瓶子丹药,道“这便是属下所提之丹药。”
云常儿接过药瓶子,二话不说将瓶口的木塞子拔开,透过瓶口瞧了瞧里面,又放到鼻尖闻闻味道。
最后她从瓶中倒出一颗浑圆盈绿的药丸,拍到张子骞面前的桌子“吃一颗我看看。”
张子骞感觉有些诧异今日的云常儿,怎么总感觉有些暴躁,言行也比较随意?
他疑惑地瞧了云常儿一眼,被云常儿发现,挑眉道“嗯?怎么不吃?药有毒吗?”
张子骞连忙摇头“门主莫要胡思乱想,属下怎么会将有毒之药给门主您?”
云常儿便道“那你吃啊。”
张子骞心想她自从遭遇那场变故,果然变得多疑起来,屡屡怀疑自己的属下。
他倒也觉得合情合理,大大方方拿起药丸放嘴里,当着她的面咽下“此药当真无毒,请门主放心。”
云常儿并不搭理他,静静地等着,观察着他的反应。
约莫半刻钟过去,见他安然无恙,她才几不可察地哼了一声。
张子骞修为不低,耳目聪明,很清晰地听到了这一声哼。
他又惊讶了她什么时候学会发出这种语气词了?
额……这么说也不对,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语气词,谁都会用。不过他在云门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过这个门主以这种语气,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不由多看了云常儿两眼,想看出她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这举动又被云常儿发现,云常儿眉一挑,显而易见、极其不悦地瞪回去“看什么看?”
张子骞“……”
怎么感觉变了个人……
可他左看看右看看,无论从气息还是长相还是各方面,都没有任何异样,他不由自主地问“门主,你今日可是心情不好?”
云常儿一愣,旋即又哼了一声“看不出来吗?心情非常不好,你不要惹我。”
张子骞沉默了。该是有多不好,才会变成这样……
不过他未有多问,急急忙忙地示意云常儿服药。
云常儿闻言,重新在掌心倒了一颗丹药。
她两指捏着药丸子,观察了一会儿,忽而问“这药有什么效果来?”
张子骞道“可帮助门主促进吸纳。”
云常儿睨了他一眼“治标治本不?”
张子骞道“属下猜测门主废除魔功后,还是无法修炼的原因,在于身体经脉受魔功影响,仍然无法接纳灵气。”
“那么此药可以帮助经脉增强灵气亲近度,只要坚持服用,自然治标治本。”
云常儿闻言,状似满意地点点头,旋即将药扔入口中。
把药含了一会儿,她十分不满道“真难吃。”
张子骞十分紧张地盯着她的神情变化,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谁知云常儿将药吃掉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抱怨了一句难吃。
张子骞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有所表示,这已经远远超出预计的时间了,再等下去,也不会再有变化。
张子骞见状,心情复杂地捏了捏拳看来五公子的预判,也是错的。
而云常儿将药吃掉,也等了一会儿,又用颇有不满的语气道“没什么感觉。”
张子骞连忙收回思绪道“此药至少一个时辰,才会缓慢生效,门主莫急。”
云常儿见他这么说,晃了晃手上瓶子,思索片刻,转移脚步“那我回去了。”
张子骞不好拦她,既然再次证实她已经没有魔功,他便心不在焉地与她客套几句,将她送出门。
与她道别的时候,他见她又回头极其不悦地剐了自己一眼,他不知何故,但一心在其他要事上,便未有深想,送走她后迅速回头派小夜莺报信。
而云常儿回到主峰,在房内左晃晃右晃晃,终于等了一个时辰,立马一溜烟钻进灵气充沛的修炼林,打坐吸纳。
………………
沧澜派门前,偶尔有路人来往,其余时间多是一片安寂。
傍晚时分,一身穿白袍者与一长发白须老者并肩而出,走至门口,停了下来。
那老者对着白袍者拱手“那么期待下次再见,五公子。”
五公子随意还了一礼“还望大长老谨慎处理此事。”
老者点头“自然,自然,不会让五公子失望。”
五公子便松开双手,转身欲走。
便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看相啦算命啦,开张大吉,五折优惠,看相免费,算卦十币,求符八折,假一赔十,不准不灵不要钱!”
这叫唤之声在当下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有些突兀,因此迅速吸引了五公子与老者的注意。
两人随着声音回头,见宗门对面一处角落,一个小道士打扮的女童坐在一张矮木凳上,面前摆了一个小小的摊子,两旁各斜靠着一张幡,一者书“看相”,一者书“算卦”。
女童八岁不到的年纪,看起来相貌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