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好说好歹,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陈旅长这才没有回绝他的申请。
陈旅长道:“丁伟现在已经去新一团上任了,他可是林师长的爱将,直接从他的团里抽调出独狼突击队给你这也不合规矩,那小子只怕心里也会不满。”
李云龙的嗓门没忍住大了起来:“他狗日的有什么不满的,那突击队本来就是老子成立的,是老子的部队。”
“你小子吼什么吼?什么你的部队?李云龙你小子还真是个山头主义,照这么说你带过的兵就都是你的部队了?那整个新一团都是你的部队,老子和老总都调不动了?”
李云龙知道自己一着急说错话了,他深知自己这位老首长吃软不吃硬,谁要是敢跟他横着来,他会比你横上十倍百倍,可别以为人家戴着个眼镜就是柔柔弱弱的文化人,陈旅长要是真的发起飙来,就是李云龙只怕也会吓得发抖。
李云龙连忙陪笑道歉道:“哈哈哈,旅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那突击队可是我在新一团辛辛苦苦才带出来的,那可都是咱老李的心血。
就是新一团,旅长你去打听打听,我刚当团长那会儿全团的轻机枪少的可怜,重武器更是半点没有,全团的新兵蛋子占了一半儿不说,手上就连那汉阳造老套筒都得两三个人才能抗上一支。
可就是那么艰难的日子,不到一年时间了,旅长您猜怎么着,咱新一团啥都有了。”
李云龙伸出罕有地干净的双手道:“歪把子轻机枪不多,两个巴掌只怕还数不过来,重机枪咱也有了,掷弹筒咱也有了,就是那迫击炮,苍云岭战役咱为啥敢跟坂田联队面对面地叫阵,因为咱家底儿丰厚,就是有这个底气,最后怎么着,老子一炮就打掉了坂田联队的指挥所,从正面杀出重围。”
陈旅长黑着脸道:“李云龙你小子少拐弯儿抹角的骂老子,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这还是对老总撤你职让你去被服厂当厂长心有不满呢!”
李云龙道:“旅长,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就是想说这新一团咱老李带出来不容易,一把辛酸一把泪的。
可是他老丁倒好,屁事没干就直接给我接手了,白白的得了那么一个战斗力强悍,装备齐全的部队,您说他能不偷着乐?
可是他丁伟也不能什么便宜都占了吧!新一团让给他,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咱老李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是这突击队可是我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宝贝,总不能也让老丁那小子给糊弄了。
旅长,丁伟那小子没有调到新一团之前,咱可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说到最后,李云龙竟像是个老孩子一般,脸上满是委屈,这委屈看得成旅长是一头黑线。
陈旅长没辙了,人家李云龙说的也是实情呀!这事情搁谁身上估计也不会好受。
陈旅长想了想,让了一步:“李云龙,你少给老子装可怜,你和丁伟的事情老子是管不了了,这突击队到底是归谁,你俩各凭本事吧!你少他娘在这儿烦我,赶紧滚回你的独立团去吧!”
“是,多谢旅长!”
李云龙笑嘻嘻地将陈旅长送出了被服厂,他最喜欢这种含糊不清的命令,因为往往这种命令很容易找空子,那么他李云李云龙的那股聪明劲儿就可以使上了。
陈旅长前脚一走,李云龙因为急着上任,扭过头来便对被服厂的一个主任道:“老刘,别杵这儿跟个木头似的,去给我装两百套新军装,我要带走。”
刘主任懵了:“李团长……”
李云龙瞪眼道:“老子现在还是被服厂的厂长呢!”
刘主任苦笑道:“厂长,您要这两百套新军装做什么?您这是要把这军装带到哪儿去?”
李云龙道:“废话,老子这是去独立团当团长,当然是把军装带到独立团去。”
“可是独立团那边没有接到分配军装的命令啊!”
“你少给老子废话,我是厂长还是你是厂长?”
“可是厂长……”
“三百套,不行了就五百套。”
刘主任不敢再反驳了:“厂长,那您可得给张部长打好招呼。”
李云龙骂道:“老子和你们张部长是大别山的老乡,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不就是两百件新军装嘛,还打个屁的报告,快去给老子准备好。”
多年的前线军旅生涯造就了李云龙悍然的气势,他这么一吼,刘主任顿时懵了,“是!”
李云龙见刘主任同意,原本绷着老脸一下子也松了起来,他一边看着刘主任吩咐人去取新军装,一边笑道:
“这就对了,他娘的,老刘啊,你说我在这儿干了这么多天的厂长,每天费心费力的,多苦啊!总不能再空着手回去让兄弟们笑话吧?就是人家新姑爷去丈母娘家上门儿,回去的时候还能提溜点东西呢!”
刘主任苦笑的点了点头,却不回话,只是在心底悱恻:李团长,你这日子要是过得还苦,恐怕咱八路军就没人能过幸福日子了。
派着送新军装的同志将李云龙打发走之后,刘主任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情向后勤部长张万和报告。
张万和听说这事儿之后,一屁股蹲在自己的烂椅子上,仰头看着破旧的天花板苦笑:得,这下子说什么都晚了,掉进这小子嘴里的肉,你谁也别想要回来,。
可是,该给这小子擦屁股还得擦,这事儿最后只怕还得他老张兜着,谁要两人是大别山的老乡呢?他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