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从打响到结束,一共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打扰战场却一直持续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时间长到韩烽都有些忧心,连忙派侦察兵去更远的地方侦查随时可能被这枪声吸引而到来的日军。
幸好,战斗是发生在半夜,这支日军小队应该是一支孤军,误打误撞摸到这土坡来的,外加上战斗爆发的突然,他们来不及将被伏击的消息传递回去。
溃兵们,不,此刻应该说是后勇团的战士们此刻仍旧在打扫战场。
只是战士们打扫战场的场景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忍直视,枪支弹药手雷之类的装备缴获了也就算了,小鬼子行军一般都会带上一日的口粮,特别是这一次进行大扫荡,日军士兵更是携带了足够几日用的口粮,无论是罐头也好,还是压缩饼干也罢,自然是便宜了胜利者。
可是扒人家衣服算是怎么回事?不止是扒衣服,从外到内扒了个干净,就连那块儿兜裆布,战士们似乎也不打算放过。
和尚忍不住在韩烽旁边儿嘀咕,“他姥姥的,这不会是潜藏在果军内部的咱们自己同志吧!”
果军啥时候也混到这般凄惨的地步了?
韩烽:……
他突然觉得自己做这之后勇团的团长,就凭自己这厚黑的老脸,只怕都有些挂不住了。
眼见着少尉连周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那双黑手伸向一名日军士兵的兜裆布,韩烽面部轻轻抽搐着,再也忍不住了,“连周,你他娘的好歹给人家留块儿布啊!”
河南老连周听见这道命,令似乎有些委屈,扭过头来眼巴巴的望着韩烽道:“团长,我连条裤衩子都木得呢!下面吹风,凉飕飕的,这小鬼子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韩烽:……
这小子可真是个重口味。
“你要是不觉得骚得慌,你就穿吧,不过我可是先给你说明白了,据说小鬼子这都挡不可是长年累月都不带洗的,那味道,隔着老远都能把人给熏死。
再说了,现在四面八方都是鬼子,战事吃紧,咱们后勇团的弟兄到底会死在哪里,尸体有没有人给你收,都是未知之数。
万一你小子哪天要是牺牲了,还穿着条鬼子裤衩,没准儿就被人当成小鬼子给埋了。
人活着就不说了,死了,不能归根不说,还和小鬼子埋在一块儿,你就不觉得亏得慌?”
连周一听,言之有理啊,连忙吓得把手缩了回去,还十分厌恶的拿手在鼻子上扇了扇,同时踢了这鬼子尸体一脚,骂道:“狗日的小鬼子,真他妈恶心。”
韩烽和连周的对话所有人都听得到,于是再没有战士打小鬼子兜裆布的主意了。
“大家都抓点儿紧,打扫战场必须得迅速,也就是在这深山里,战斗又发生在半夜,搁在平日,按照你们这打扫战场的速度,早就被后来的鬼子援军给包围了。”
韩烽下令之后,战士们加快了速度,很快,战场彻底打扫完毕。
50多具鬼子尸体被战士们找了就近的地方掩埋。
韩烽的原话是,“鬼子是侵略者,是畜生,活着,咱们就得杀死他,只是死了,本着人道主义,咱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不能让人曝尸荒野吧?
就让他们的尸体为咱们的祖国大好河山充当肥料,以救赎他们不可饶恕的罪过吧!”
“返回。”
来的时候披星戴月,一共321号战士。
返回的时候月落西山,就只剩下了253人。
战士们的情绪有些低迷,只是很快就被久违而至的胜利冲淡了。
一路欢呼着,庆贺着,彼此描述着在方才的伏击战中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英勇杀敌。
姜龙抱着一挺歪巴子,这是他在方才在战场上缴获的,缴获之后就死死的抱在怀里,任谁说也绝不撒手。
至于另外一挺轻机枪被湖南兵李家胜抢到了手。
这会儿子姜龙的嘴角上全是得意,“战斗一打响,三枪撂到一个敌人,团长一声令下,老子当时第一个就冲了出去,小鬼子又怎么样,罗圈腿,瘪犊子个,一枪拖下去,脑袋照样被开了花,就这一战,老子杀死了三个鬼子。”
三个鬼子,的确不少了,这在往常是溃兵们决不敢想象的事情。
要知道,就是他们一个连也未必杀过几个鬼子,大部分也仅限于嘴皮子上的吹牛罢了。
同样端着机枪的李家胜乐道:“我不比你差,打残一个,干死两个。”
“干的好,战场上打残一个比干死一个,效果来的还要好些勒!”
筐瓢道:“鬼子太少,不够杀,我就干死了一个。”
“能干死一个鬼子,够你吹半年的了,瓢子,你小子就嘚瑟吧!”于老依感慨。
筐瓢嘴角上扬,“于姥爷,你可是杀鬼子的能手,以前常和我们说战场上杀了多少多少鬼子,这一次呢?干了多少个?”
于老依不说话了,干咳了两声,“俺那把枪打了两枪就卡壳了,不然俺少说也能撂倒两个鬼子。”
哦——
众人哄闹起来,将这语气词拉的格外的长。
至于那些在方才的伏击战中临阵后撤的,姜龙倒是骂了几句,韩烽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之后,姜龙便闭上了嘴巴,再也没有人提这件事情。
只是做的人自然心虚,那些临阵后撤的溃兵们个个垂着脑袋,就算是有人杀死了鬼子,也不好意思开口炫耀了。
对于溃兵们临阵后退的情况,韩烽心知肚明。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