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们见出现在面前的是两个姑娘,便径直冲向城门前。他们将两位霞衣女围在中间,还没动手,就见一把大戟扫了过来。
锋锐的戟刃在人群中拖出一片血潮,而盘发霞衣女收起大锤,右手换成了一把一人长的重弩,朝着面前的官军便射出手指粗细的弩箭。
那重弩中射出的箭矢和短矛差不多长短粗细,径直破开围过来的士兵的铁甲,穿过三四个饶身体才算停下。而每一个尝试接近长发霞衣女后背的人,似乎都被这样一箭贯穿了。
霞色继续在人群中引领着血潮,长发霞衣女没有表情,但是眼中却仿佛有一种带着欣慰的疲惫。像是个搬不动东西,看到儿子来搭了把手的老父亲。
但是她仅仅在阵中鏖杀了不到一刻,就发现周围的士兵不再围过来了,而见那些士兵和她们两人保持着一个极为安全的距离,盘发霞衣女也停了下来。
“姐,接下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长发霞衣女扫视着周围,用手背抹了抹难得飞溅到她脸上的血迹,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尸体“他来,我就跟着来了,这群人想动手,我就跟他们打了。”
盘发霞衣女愣了一下,她隐约间意识到一个事实,自己的姐姐似乎不是那么喜欢动脑,她想了想,朝着周围的士兵们,学着话本故事里的语气高声道“你们所有人!听着!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讨灭妖邪,你们不上城墙,不妄加妨碍,我们便不会继续对你们出手。反之的话,我们两个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周围的士兵们彼此面面相觑,很难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被刚刚那步战仍能在人群中犹如铁骑一般穿行的长发霞衣女所震惊,纷纷沉默着,有了放下武器的念头。
守将见状,急忙高声吼了起来“不许放下武器!维持阵线,保持距离!”
他心中自然也是四,长发霞衣女刚刚在人群中的表现他看到了,远距离一只大戟,近身一把长刀。这个女人仿佛全身上下都长着眼睛一般,几乎能够看到从任何方向对她的攻击,她的关节、筋肉则仿佛没有任何限制一般,可以朝任何角度挥动那两把武器。而盘发霞衣女的大戟则极大地缓和了长发霞衣女背后方向的压力。似乎在两个人之间,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连结一般。
“你还想打么?”长发霞衣女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守将,随后右手将刀上的血一振,如泼墨般甩在面前成一个弧形“我想打。”
这三个字一出来,空气中顿时多出了一股奇怪的臭味,而许多官军阵中的人,似乎许多都突然崩溃,坐在地上。
绝大多数士兵都是一样的,他们不害怕杀得死却十分强的东西,他们害怕不知道怎么杀死的东西。长发霞衣女就是这样的,的确有几个人拼了老命刺穿了这个女人身上的某些部位,但是结果是,现在这些地方都已经愈合,连血都没流出来半滴。
他们能够确信,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一个能够在白出现在这里,杀几百甚至几千人然后扬长而去的怪物。再加上之前铁轮城万余驻军全军覆没的诡异事情,更加加深了众人心中的恐惧。
守将没话。
他知道现在最好的方法是维持现在的态势,对方不攻过来,他也不打过去。这样才能保住一条命,盘发霞衣女显然是不想继续打的,现在他们只能将命运寄托于这根“缰绳”之上。
城墙上的庄赦,则仍和面前的清安对峙着。
“官正,您手里有什么法宝,能一次杀武郡几十万口生民啊?”庄赦在周围展开水网笑道“若是我没猜错,跟我当年给您的那些血有点关系?”
清安瞥了一眼远处围攻霞衣女的人群,冷笑一声“什么法宝也都不能在这用,不过,这点倒是被你着了,我这东西,的确是用你那螭晵真血做的。不过你也别怪我,毕竟当初的你,是为超听见信心尽力的灵台郎庄赦,而现在的你,是反贼庄赦。”
“呵,反贼?我还以为是多大的词儿呢!”罢,庄赦将右臂迎风一展,顿时变作一团纠缠在一起的巨量触腕,这些触腕在一层水膜的包裹下,以千钧之势径直涌向清安。
清安不慌不忙,从怀中洒出一把符纸,这符纸仿佛是听他号令一般,在他面前便化作一面墙壁,整个燃烧起来,而触腕虽然能够冲过火墙,但冲过火墙之后,已是变成了一片焦炭,再难活动。
“官正,您到底就这么点玩火的绝活儿,真不怕别人把你这绝活封了怎么办?”
清安听到头上传来的声音,朝上一甩符咒,却被庄赦一挥泪石剑斩开,而庄赦则自上而下,带着一个巨大的水球落了下来。
清安被裹在其中,水流此时朝着他的身体犹如刀片一般切去,然而清安浮在水中,却岿然不动,仿佛一块漂在那里的木头一般。
庄赦定睛一看,清安没如其他人一般被绞得粉碎,原因很简单,他此时此刻周身散发着巨量的热,无源火将水瞬间烧成蒸汽,这让锋锐的暗潮在接触到清安身体前,就消失殆尽。
“呵,官正就是官正!果然有手法!”庄赦心中暗骂一声,随后让绞向清安的暗潮停了下来。他用右手指节轻轻地敲起泪石剑,虽然常人听不到,但是在水中,这声音的波纹却清晰地传导到了清安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清安并不傻,他知道鲛人泪石这种东西,也知道庄赦有一把泪石剑,他虽然什么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