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怕狼后怕虎,但是此时此刻,我没有别的选择。反正落在徐娘娘手里是绝对没有好处的,我只能拼一拼,这个刀疤脸比徐娘娘善良一些。
想到这儿,我不再犹豫,快步绕过徐娘娘的车子,走到了刀疤脸跟前。刀疤脸慢慢抽回手里的棍子,好有模有样的和徐娘娘打了个招呼。
“娘娘,走了啊。”
我上了刀疤脸的车,剩下的人也都上车,迅速离开了这儿。徐娘娘的人心里有数,没有敢尾随过来,车子开出去几百米之后,就等于彻底甩脱了徐娘娘。
“能跟我说说嘛?”我试探着问刀疤脸:“你是谁?”
“我是个打工仔。”刀疤脸好像很喜欢笑,龇牙咧嘴的对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暗自叹了口气,刀疤脸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一句话就把我后面的话全都堵了回去,我再问,他也不可能说什么。
“别的人,可能会帮你一次,但帮不了你一辈子。”刀疤脸继续说道:“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吧。”
我本来想跟刀疤脸攀谈攀谈,因为我察觉出,他好像没有恶意,最起码不会劈头盖脸的揍我一顿,所以,我就想用交谈的方式,看看能不能试探出来,对方从徐娘娘手里把我给救出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但是刀疤脸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车子呼的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而过,来回绕了几个圈子,他就问我,要到什么地方下车。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相信刀疤脸费这么大劲儿,而且冒着得罪赵三元的危险,就是单纯的想把我救出来。但他不说,我也不可能贱兮兮的主动去问他是不是冲着我手里的天珠来的。
我的车还停在老城那边,可我不想再去开车了,我害怕又被谁给盯上。我专门让刀疤脸把车停到了一个方便打车的路口,刀疤脸很爽快的叫司机停车,我下车的时候,他还很友好的冲我挥了挥手。
可能刀疤脸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是个道上混的,所以我始终不敢完全相信,他安的是好心。从车上下来以后,我赶紧打了辆出租车,出租车一开,我一直都在朝后面观望,看看刀疤脸的车子有没有跟上来。
刀疤脸说话竟然算数,说放我走就放我走,没有尾随过来。我还是不放心,在城区里不停的换车,来回折腾了好几趟,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我才回到张莫莫借给我暂住的房子。
等回到这儿,我心里还是有点余波未消的意思,说起来,今天的事情有惊无险,但徐娘娘给我上了一课,他让我知道,我手里这颗半月天珠已经不是隐秘了,而且,这枚天珠的价值,应该不仅仅是用钱衡量那么简单。
我总是觉得,徐娘娘出手来收购这颗天珠,不是为了倒差价挣钱,更不是为了收藏。这其实也就无形中印证了我一直埋在心里的想法,这颗半月天珠,应该有别的用处。
我想把天珠先藏起来,但是想来想去,藏哪儿都觉得不安心。这种东西,随身带着是比较保险的,最起码心安,然而,现在的处境如此复杂难料,戴在身上的话,被人堵住了就会收走。
想来想去,只能给天珠化化妆。在古行里的人,造假作假是家常便饭,我虽然没有作假骗过人,但相关的知识还是有的。
我正在忙活着,张莫莫打了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有的事一旦说起来,就要牵扯到很多。
我把天珠伪装了一下,贴身戴着,然后又打了一圈电话,找市场的人打听消息。我认识的都是七孔桥的小鱼小虾,消息也不灵通,扯了半天,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我感觉有些困顿,到卧室去躺了下来,又开始习惯性的把这些发生过的事串联到一起,进行分析。
这件事本来只牵扯到我和张莫莫他们四个人,但是现在看起来,情况又一次变的复杂,瞎三儿和5的死,徐娘娘还有刀疤脸的突然出现,都意味着可能有更多的人被卷了进来。本来,参与的人多了,算是件好事,可以从不同的人那里得到不同的线索,然而,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切入点。
就这么想了能有半个来小时,感觉眼皮子快要睁不开了,我关了台灯,打算先睡觉,有什么事情到明天再说。
原本很困,可是灯一关,又没有马上睡着,脑子里乱糟糟的。陡然间,我突然萌生出了一种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恐慌。
我可以肯定,房子里没有人,但是此时此刻,我总觉得,这房间里不止是我一个人。
我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况,灯关了,窗帘也拉的很严实,朦朦胧胧之间,我感觉卧室的一角,好像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对方走的很慢很慢,可是每走出一步,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到了我的心口上。我现在绝对不是在做梦,但墙角走过来的那个人,轮廓竟然渐渐的清晰了。
当我分辨出这个人的大致轮廓时,就觉得头在发胀。
这个人穿着一身很奇怪的衣服,花花绿绿,就如同戏台上唱戏的大花脸。我不太能看到他的相貌,可我能分辨出,这一定是个男人。
任何人在自己的卧室里突然发现多了个人,估计都不能淡定,我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双手双脚沉的仿佛有一万斤重,动弹不得。
全身上下似乎只剩下眼神和脑子可以活动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吴婆当时交给我半月天珠时,跟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