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着实紧张了,而且隐然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在这样的地方,如果突然发现同伴的东西,其实是个不好的兆头。
这是怎么回事?傻海不是说了,张莫莫和宁小猫都很安全,已经被送回达亚的路上了?
根据我的判断,这顶帽子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就从沙子下面冒出来,一定有什么东西,顶着帽子出现的。
我的神经立刻像是绷紧的弓弦,身子压低了,脚掌紧紧的蹬着地面,随时都能扑过去。
那顶帽子从沙子里钻出来之后,还在轻轻的颤动,看的人焦急。可是情况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能冒然过去。
唰......
就在我焦灼的望向那顶来回动弹的帽子的时候,帽子一下子从沙子里完全冒出来,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夕阳犹存,借着一片金黄的余光,我看见帽子下面,是一只黑黝黝的东西。
那是什么?
荒漠的很多地方没有水,长不出植被,没有植被的话,体型稍大些的动物就无法生存,我们进入大漠以后,基本就没见过什么野生动物。
唰......
我凝神注视,那只黑黝黝的东西顶着帽子,嗖嗖的朝前面跑。这么一跑,我就认出来了,那是一只很大的老鼠。
黑黝黝的老鼠,比平时见到的老鼠大了一倍都不止,膘肥体壮,跑的很快。我不知道沙漠地带中有没有田鼠之类的东西,但是看见顶着宁小猫那顶帽子的,是一只老鼠,我的头就晕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迟疑了一下,抓起一把折叠铲,拔脚就追。如果在城市里面,想追上一只老鼠非常困难,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它就能钻进去。但是在这样平坦又广袤的沙漠中,它除了钻沙,就没有别的藏身之处。
老鼠在前面跑的很快,我在后面追的也很快,追出去大概有三四百米远,这只老鼠顶着帽子,直接没入到了沙子里头。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它了。
我拿着铲子在周围乱拍了一阵,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茫然了,心慌的厉害,很怕宁小猫出事。前两次去旦猛,他们三个人都有起死回生的经历,可是这个地方离旦猛还有很远,如果真出事了,我估计连“起死回生”的余地都没有。
正当我茫然无措的时候,那只消失的大老鼠,猛然间又从我左前方好几米远的地方钻了出来。
我正愁找不到它,这一次,大老鼠一出现,我立刻紧追不舍。
就这样,它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又追出去三四百米远。大老鼠在前方猛然转了个弯,我追过去的时候没站稳,身子朝旁边歪了歪。
轰隆!!!
我能感觉到自己一脚踩空了,沙子下面好像是空的,奔跑中一失去平衡,整个人立刻就掉到了塌陷的沙子里。
沙子下面,仿佛是一个倾斜下去的大洞,我身不由己的随着流沙朝下滚落,颠三倒四,晕头转向。好在到处都是沙子,等到勉强稳住身形,也没有受什么伤。
我甩了甩头发上的沙粒,取出身上的手电,打开之后在周围照了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防沙井,但是我至少能确定,这个洞,肯定有人为因素。如果没有进行改造和加固,沙层中不可能有这样倾斜的空洞。
周围没有任何声音,等我用手电照了一圈之后,就感觉现在身处的这个空洞,好像是一根特别粗的管子。
管子好像是用泥烧出来的陶,两片陶都是半圆形的,扣在一起,正好形成了一个空心的圆柱体。这种陶制管子,在很早很早以前的欧洲,以及内地,是用来做城市的下水道的。那些古代的城市,必须要有比较完善的排水和排污系统,否则住上几年,就被污水给淹没了。
只不过,我现在看见的这个管子,非常大,应该是拼接好了以后,斜斜的埋在沙子里的。
我用手电朝脚下照了照,虽然有很多沙子,但我还是能分辨出来,这种直径很粗的空心陶管,不止一根,我脚下显然还有陶管,只不过我正好在两根管子衔接的地方停住了,否则,我还得继续顺着管子朝下面掉。
我的脑海里,迅速脑补出了一幅画面:如果这样的管子有很多,那么一根一根倾斜着深入沙层的深处,那么,这么多管子其实也就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我用手电朝下面照了照,一片深邃的漆黑,不知道管子到底延绵了有多长。
这是个很意外的发现,我苦于没有线索,只要抓到一点零星的线索,就不会放弃。
但是我也没有莽撞,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旦出了事,连个帮忙的都没有,我必须要小心。
我慢慢的清理沙子,然后从这里爬了上去。等我出来的时候,那只顶着帽子的大老鼠已经无影无踪。我在附近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我回营地的路上,心里忐忑不安,本来有了一点意外的发现,是个好事。可是宁小猫那顶帽子,却一直都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
我回到营地,立刻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天就黑了。我不是很饿,但为了有充沛的体力,临时又开了一个牛肉罐头。吃饱喝足之后,我带着骆驼朝刚才发现陶管的地方走,中间只有六七百米的距离,不算远,可是当我走到距离陶管还有几十米的时候,骆驼突然就不肯走了。
骆驼性情比较温顺,我和小毛学了点驾驭骆驼的手法,但现在什么手法都用不上,骆驼就是不肯走。不但不肯走,反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