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张昭平问起,屋内众人都心情沉重的摇了摇头,廖大鸿就先开口道:“那日见你救出赵小姐后被官差追杀,孟大哥就叫杜衡带着十多个弟兄去救援,他则带着我们这二十多个弟兄继续寻机营救赵参将。”
“唉。”这时,他叹息一声:“我们跟踪其后见赵参将等人被关在县衙监狱内,探明关押之地以后,原本想与救你们的杜衡等人汇合,然后再一起商议如何搭救。正欲退走,这时却见赵参将被衙役从狱中提出,好像是要押往前厅审问。一路上我们见押解衙役只有两名,周围也无官兵看守,因此便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就改变计划决定立刻动手。”
说到这里,另一位名叫徐延庆的兄弟情绪激动地插话进来:“谁知当我们刚刚靠近,突然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无数官兵,大家于是奋起砍杀。但终因寡不敌众,最后只有我们五人逃出,其余的弟兄......”他的神情此时露出追悔莫及之色,“其余的弟兄不是死就是被抓,孟大哥为了掩护我们逃出来报信,自己也被官兵抓获。”
“这么说,你们也中计了?!”张昭平紧拧着眉头,想到冷凝霜说的话果然没错,他的目光之中瞬间燃烧起骇人的烈焰。
“什么?难道你们......”其他五人听出他的话中之意,脸上无不骤然色变。
他们逃出后,发现整个彤宁县已被禁严,到处都是官兵在巡逻盘查,只好躲藏形迹,行动大大受限,消息因此闭塞而无法得知其他众人的情况。
见他们还不知自己这边的情况,张昭平扭曲着愤怒的脸庞。咬着牙把他这边经历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包括他和赵蓉如何被冷凝霜搭救,以及冷凝霜如何分析得出皇帝的企图,全都无一遗漏的述说一遍。
“原来这些都是皇帝设好的局,就等着咱们入套呢。”廖大鸿等人牙齿咬得咯蹦响,对杀害言氏一族的皇帝更加恨之入骨。
“言氏家族满门忠烈,就连这个狗皇帝的江山,都是言氏帮忙打下来的,他却恩将仇报,把大顺功臣都给杀了。这样的狗皇帝简直混蛋之极!”身量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的蒋飞粗声怒骂道。
和他们一起逃出来的郭政,也是义愤填膺地说道:“言将军对这狗皇帝如此忠心耿耿都被他杀了。我们又何必再为他卖命,干脆占山为王去得啦!”
一名年约十七岁左右,名叫胡家秀的少年很赞同郭政的提议,“是啊,言将军这样忠勇。都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寒心哪。”
“这些容后再议,咱们现在先商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廖大鸿目光扫向大家询问道。
“当然要去救孟大哥他们啦,总不能不管他们呀。”胡家秀提议道。
“救是必须的,但是现在去只会把咱们自己也搭进去。”低头思索片刻。徐延庆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救张兄弟的那个小丫头说得很对,既然官兵对我们设下了圈套。在城外的弟兄们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所以......我们应该先出城去,与在外面接应的弟兄汇合,尽快告知他们这边的情况,以免官兵对他们也进行围捕。等大家聚头以后,再共同搭救孟大哥等人。”
“张兄弟。告诉你皇帝有拿赵参将为诱饵企图的,真的是你说的那个才九岁的小丫头?”蒋飞心里一直在纳闷这个问题。觉得不吐不快,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千真万确!”张昭平点了点头,肯定的道:“开始我也不太相信她的话,以为突然涌出这么多官兵或许只是凑巧。但是,在知道你们的经历之后,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这是皇帝对言氏的家将以及驻军旧部不放心,打算借此把与言氏亲厚的人都给引出来一网打尽。我估计流放队伍所经过之地,一些想要搭救赵参将的人,恐怕已经死了不少。”
其他几人闻言一惊,随即纷纷点头,廖大鸿忙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出城报信。”随即忽然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道:“我今儿往几处城门附近转了一圈,看到那里戒备及其森严,只怕出城没那么容易。”
“与官兵打斗时,一定有人记住了我们的长相,大模大样的出城肯定不行,看来......”徐延庆转头往众人脸上扫了一眼,神色凝重的道:“只有夜里翻越城墙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几眼,最后都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一致通过,于是大家商议之后,决定就在今晚行动。 深夜,彤宁县城高大的暗灰色城楼,在夜色里就像一个庞大巨人展开的臂膀。而在它的臂膀上你若仔细观看,就会发现在影影绰绰中,似乎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人影林立,显得庄重肃杀。
就在这时,有几个用布巾蒙面的黑衣人,悄没声息的出现在城墙附近。
只见他们先行匍匐在地,细听周围动静,知道己方踪迹没有被人发觉,才开始全神贯注的观察,在城下来回走动巡逻的士兵。
“大概四人一组,共有十组巡逻士兵,之间间隔只有小半盏茶的工夫,咱们必须尽快!”郭政压抑着声音,小声说道。
其他几人一点头,待徐延庆一挥手臂,众人立刻在巡逻间隙,迅速奔向城墙,然后几个人闪电般的垒成一个人梯,直到快接近墙头,最上面那人嗖得就将一个飞爪攀到了城墙边沿,拽拉几下感觉稳妥了,才沿着绳索攀爬到墙上,然后其他人依次跟上。
就在最后一人正要爬上墙头的千钧一发之际,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