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老孟他们联手二十七点,还必须要贴还七点;这一副牌,他们就输了十九点!
李铁如神色没什么变化,李亚峰却乐得手舞足蹈。
余文龙恼火地说他:“嘿,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李亚峰此刻才不介意这个呢,得意洋洋地回答:“爱冒就冒呗,怕什么的?”
余文龙急死了,气恼地质问老孟:“你没事乱加什么倍呀,你那牌有那么不好叫吗?”
老孟窝火极了,他怎么能想得到,定约居然能够打得成呢?
不高兴地争辩:“加倍明明是你加的,别乱推卸责任!”
余文龙气乐了,扭头问李亚峰:“你看看,这就是老孟,那么大一高手,他居然也那么耍赖!”
李亚峰忍不住乐呀,帮腔说:“人家加倍那是加倍吗?那不是技术性的,希望你叫牌呢吗?据说他们不会玩的才这样呢,别随便加倍;敢加倍伙计就敢惩罚,能不能打宕根本不管!铁路有俩老牌手就这样,哈哈哈,笑死了。”
老孟其实早已经后悔得不得了,哪里用他解释说明什么技术性加倍、惩罚性加倍的区别?
余文龙对于能不能争胜负得第一的心思也有点淡了,索性加紧“埋汰”老孟,再次把老孟跟他耍赖的事情抖搂出来:“哎亚峰,你觉得他打桥牌耍赖不?”
老孟明知道他要干嘛,也苦于不知道怎么阻止他。
李亚峰回答:“老孟多局气的人啊,没见过他耍赖。”
余文龙笑道:“今天见识到了吧?”
李亚峰嘿嘿坏笑。
余文龙乘胜追击:“你猜猜他下围棋耍赖不耍赖?”
老孟忍不住了搭茬:“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还拿出来算账?”
余文龙嘴快,迅速跟进:“咱们只说事实,只不过让别人听一听,我又不会给你造谣。”
老孟勉强道:“那可不一定。”
李亚峰最喜欢这样的故事,笑眯眯地听着。
余文龙赶紧对他说老蒙的那件糗事:“九九年他刚刚九连胜又拿一次职工赛冠军之后,这不才过了三年多吗?”
为了防止老孟插话“胡搅蛮缠”,他加快语速:“老哥高高兴兴地去找我下围棋,下到一半后,居然划拉棋盘!你说,这算不算耍赖?”
李铁如笑而不语,这事他都跟李亚峰说过。
李亚峰隐隐约约地还有点印象,赶忙故意敲边鼓:“无缘无故划拉棋盘,棋明明已经输了偏不认输,这真能是老孟干的吗?”
余文龙哈哈大笑,幸灾乐祸地说:“你当面问问他,是不是那么回事?”
老孟心理素质很强大,这么多年的磨难,早已经把他的虚荣心压缩到极其模糊的程度;笑着解释:“那盘棋确实是下到了一半我就划拉棋盘了,不过,那是个误会。”
余文龙有点慌了,急忙指责:“老孟,赖上加赖,又要狡辩。”
老孟也不着急,笑嘻嘻地说:“你说完了吗?你说完了的话,就应该让我说;你要是不让我说呢,那我就只能不承认有过那件事。”
余文龙没辙了,嘟囔道:“赖死了,没见过这么赖的。”
老孟不理他,接着解释说:“下到一半以后,他就唉声叹气加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叨叨,哎,这棋不行了,输了,没治了。我一听,哦,你这棋输了?那就来下一盘吧,所以就把棋给划拉了;以为赶紧下第二盘呢。”
李铁如忍不住闷笑,李亚峰也明白了,“噢,原来是这样啊。”也嘿嘿地笑。
“多赖呀,脸皮太厚了!你的棋输不输,难道自己心里没有数啊?”余文龙继续炮轰。
老孟“无辜”地说:“我又不会点目,铁如肯定知道,可能亚峰不知道,你应该也知道啊?”
其实那盘棋就是余文龙的棋处于胜势,当时老孟已经有些没办法了。
余文龙自居下手,好不容易要赢老孟,就开始嘚瑟,故意拿腔捏调地刺激老孟,希望对方乖乖地“投降”。
让他好好享受一把,战胜应届冠军的感觉。
而老孟当然明白自己这棋下得不好,即将落败,不需要点目也能知道。
但是见余文龙那样子,心里又有点来气。
正好,借机装作误会,耍赖蒙混过关。
这事说起来老蒙固然不对,余文龙也有点没道理。
赢了就得了,何必还要惺惺作态呢?
就好像人们去购物或者就餐之类的消费,有些人过于拿自己当“上帝”,总是斤斤计较。
希望又节省花费还能得到最为优质的服务,这个实在过分。
李亚峰干小卖铺好几年了,总念叨一句话,“买的没有卖的精”。
什么意思呢?消费者总是图便宜,那么久而久之,假货就应运而生了,而且很快就泛滥成灾了。
讨价还价正常,过度讨价还价呢?
过度挤压商家利润,人家还要不要生存了呢?
赢了棋还不够,之外还非要拼命水人家,人家能高兴吗?
人家一不高兴,就有可能耍赖。
说归说、逗归逗,老蒙和余三少并没有真的因此就放弃了。
好手以上水平的长期下围棋的棋友们,几乎斗志都很坚强,绝少能见到轻言放弃的。
本来他们前四副牌,已经领先了几个点,现在一下子变成了落后十余点。
接下来,他们俩依然斗志昂扬地紧紧追赶。
到第十五副牌之前,居然已经仅仅落后三个点了;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