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战的选择不怎么样,依然是寻求强行战斗。
不过,白棋外面很厚实,黑棋强行战斗未免勉强。很快,老秦就落入下风。
他正在苦思无计,心里发愁呢,平时经常过来一起打扑克的小何溜溜达达来了。
见二人下棋呢,兴致勃勃地蹲下观战。
看了几眼,就明白老秦凶多吉少了。
他与老秦更熟,李铁如他不怎么认识;他记忆力不太好,过去在大坝,李铁如与他曾经下过两盘棋。
那次,李铁如第二盘侥幸死里逃生,才混了一个一比一。
小何名叫何旭飞,个头中上,瘦瘦的,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承德市围棋下得漂亮的有二位,一是小吴一是他。
其他那些一流棋手,没有以漂亮好看著称的。
这二位没怎么参加比赛,小吴有少少几次,成绩不算很好;小何仅参加过九零年的一次段位赛得了第二。
小吴是九零年获得了业余初段,小何则只是业余3级,但二者实力毫无疑问应该算二流强手。
算二流有可能低了,但是也不能算一流。
他们俩都是后期就没有全心全意地下围棋,而实力依旧很强劲。
其后不久,到永福茶楼那一大段内容时,就有些故事,足以证明这二人的坚强实力。
小何基本上不参与小溪沟棋友们的围棋活动,他只是参与他们平时打双副五十k(扑克玩法)的消遣。
这时见老秦要输,就热心地帮老秦指招。
局势对老秦很不利,小何和老秦二人都很清楚,李铁如也知道。
老秦他们只能被迫以战养战,怎么复杂就怎么整;李铁如则努力追求简明,努力控制局面。
一来他的乱战方面就属于相对弱项,二来小何这方面又比较强,加之老秦他们俩商量,总之局面完全没有被他简化;老秦他们成功地把局面搞得无比复杂,最后白棋不得不与黑棋全体进行你死我活的大对杀!
如果黑棋气长,黑棋就成功逆转,大获全胜;如果白棋气长,白棋依然获胜。
可以说,黑棋的一系列拼搏很奏效,从非常绝望的必败局面,转而拼到了有可能逆转获胜。
不得不承认,小何的招法确实非常犀利。
李铁如没有能够冷静到底,已经即将恼羞成怒了。
他其实应该认真看一看,到底自己白棋气长还是人家黑棋气长;可他已经被对方二人组搅得晕头转向了,居然误以为自己已经输了呢。
他刚要发火,却见对面他们俩低声了商量两句后,居然认输了!
原来,他们确认了,黑棋慢了二三气呢,根本杀不过白棋;最终黑棋还是输了。
李铁如惊愕地听到了自己赢了的“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面红耳赤、懊恼无比,转而自怨自艾,为什么不能控制住局面,不那么狼狈不堪呢?
老秦有点失落,有点不满地问李铁如:“你怎么赢了还不高兴呢?”
李铁如只好解释说:“我是有点不满意,本来只想控制一下,维持住领先就得了;怎么样没想到,还得比气对杀?不知道哪里走得不对。”
老秦苦笑:“你这追求真有点特别,杀这么大的大龙赢了还不满足,到底还想怎么样?”
李铁如心道,我根本没想杀大龙,只想逼你后手活,围点空而已。
“柴爷找我砸场子来了!”突兀地一声大喝,几人抬头一看,原来赵东宏也过来了。
“听说小溪沟竟然有人对柴爷不敬,都谁呀,站出来让我看看?”
李铁如一听,好悬没忍住笑;这家伙,真会拉仇恨。
老秦心里暗自叫苦,刚刚被李铁如欺负完,这第二波找茬的就已经又来了!
事到临头,不上也不行啊?
老秦硬着头皮说:“我们搞了个内部比赛,今年小溪沟沟主是我。”
赵东宏刚才还以为有小何或李铁如呢,所以闹个先声夺人壮壮声势;真没想到沟主居然是老秦。
转而明白,可能没有那俩人什么事,放下了一多半心;随即反而又觉得不过瘾了,白鼓足那么大劲头了。
他有点嫌弃地说:“老秦你呀,咱俩怎么下?让两个可不行啊,至少也得让仨。”
小何吃惊地说:“别说了,能让得动三个吗?”
赵东宏不理他,只盯着老秦。
老秦有点挂不住:“你下不下,要下就赶紧平下一盘。”
赵东宏故作无奈:“让二子你都不行,能平下吗?”
老秦说:“又不是我非要要找你下棋,这是你跑我这里砸场子;你还挑三拣四。好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不跟你瞎扯皮了。我这人只喜欢赢棋,不喜欢输棋。平下估计我输面很大,你不愿意平下更好。要不然,你让我五个得了,我只要赢了就高兴;再多让我也不在乎。”
他这么一说,赵东宏反而没词了。
老秦也没真摆五子,小何一个劲“添乱”:“别别,你就摆仨,我看看他是不是真能赢。也学习学习,听说赵东宏连拿两次冠军了,很厉害。”
这话只从表面看来,没什么问题;不过,以李铁如那么迟钝,听起来都觉得,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知道赵东宏本人心里作何感想。
此事过后很久李铁如才明白,小何应该是对赵东宏极为不服气。
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他既然明知道老秦平下比不过赵东宏,为什么不明言挑战赵东宏呢?
这样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