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殿下!!”
“弓手搭箭——”
队官人群里呼喊,狭长的山道间,千余人拉开二三十丈的距离,鱼俱罗、史万岁、韩擒虎等将拔出兵器,促马冲去前面,有人喊:“护殿下去后方!”
被同样拱卫在杨广一侧的清河公杨素,皱起眉头望着道路前方那支来历不明军队,感受到一股灵气在山间四周流转。
唏律律——
黄骠马不安长嘶,甩着鬃毛驮着杨广,在侍卫护送下兜转方向,马背上的少年勒住缰绳回头,见到那边的杨素还安稳坐在马背。
朝他喊道:“清河公为何还不走!”
“殿下,莫要惊慌,这可能是陆良生布置在这里的法阵,只是被我等杀伐之气惊动了。”
周围士卒架盾结阵,马背上的杨素抬了抬手,目光凝起来。
“殿下不知,陆道友擅长幻术一道,此阵估计也与幻术有关……”
咻——
远方破空疾响,杨素直视飞来的黑影,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脸侧一缕头发唰的被带了起来。
身后有些血花溅了起来,一个士卒捂住肩膀“啊!”的惨叫,跌坐地上。
他回头瞥了瞥,哼了一声。
“此乃幻术!假的!不是真的痛。”
“可是,清河公真的好痛,好痛啊!”那士卒捂着钉在肩膀的箭矢,鲜血正从指缝淌出,将甲擘衣襟染红一片。
杨素咂了咂嘴,眉头更皱,回正脸神色严肃起来。
“可能……我想岔了。”
猛地一转马头,“驾!”的轻喝,促马往后挪了数丈,觉得安全了方才停下,朝这片大山拱起手,催使法力带着话语嘹亮山间。
“长安杨素,与晋王殿下拜见栖霞山陆良生!!”
声音山间回荡,杨广挺直背脊,在侍卫簇拥下目光张望,飞鸟依旧盘旋,他看不到的灵气法光,忽地在前方一座山头闪烁,这边吹拂的风反而更加剧烈,袍摆翻飞,倒贴到他脸上,急忙抬手将脸脖遮住,大喊:“清河公,为何变成这般了?!”
“呃……”
杨素也不知道情况,声音在风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殿下,陆道友可能不在家!”
“先撤走啊!”
“走不了,一路过来,我们可能已经在幻阵当中,只能破阵!”
不多时,有战鼓的声音传来,杨素法力聚起双眼望去山间,掐起法诀寻找破除法阵的关键位置。
咚!
咚!
咚!
此时风大,后面杨素的话语传不到前方,指挥军队集结的史万岁、韩擒虎、鱼俱罗等将也将阵势摆下,对面战鼓声一节一节的敲响,密密麻麻紧靠如长龙的队伍,压着长戈一步步推来,后方还有大弩、长弓,令几将直感头皮发麻。
“弓弩……这这狭窄地段如何应对……”“凑合着打吧,刚才谁没杀过瘾的?”
“别看我!”
“咦,你们可有觉得,对方衣甲有些不同?”“对啊,这衣甲也非陈朝的,也没听陈朝有白姓大将,此处兵马少一万有余,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诸将经历战事颇多,观对方衣着,旗帜顿时发现了可疑之处,不过眼下,几将也不敢托大,当即布下军阵。
鱼俱罗身具用力,提一口大刀回头:“我带百人去探探对方虚实,你们守住这里,若不利,也不需来救我,安心护着殿下!”
“心一些,不利立即返回!”史万岁叮嘱一句,旋即招来传令兵:“速去询问清河公,下一步该如何做?!”
“是!”
传令兵拨马离开时,鱼俱罗已经点出一百二十名士卒,捏紧刀柄,刀身自手臂抬起一扬,大声呐喊。
“随我来!”
脚跟一夹马腹,带着百余名有些惶恐的士卒猛然间奔行而出,踏动长达一里的山道。
“杀!!”
厉声的暴喝冲口而出的瞬间,里许之地,转眼既至,翻动的马蹄之上,鱼俱罗单手擎刀:“我乃大隋鱼……”
视野瞪去的前面,那战车上的将领面无表情,简简单单抬起手臂,摊开的手掌在半空死死一捏。
他身后持戈步卒左右移开,露出半蹲的一道道身形,手持弓弩瞄准过来。
“风!”战车上,白姓将领握拳大喝。
下一秒,便是‘哗啦啦’的齐响,弩矢上弦,自士卒手中抬起,奔涌过来的鱼俱罗,以及百余名士卒瞪大眼眶,原本的怒容停在了脸上。
眸底倒映的是一排黑影带着嘭嘭的弦音,朝他们直射飞来……
唏律律!!
冲刺的战马人立而起,皮肉上,数支弩矢贯入马躯陷入皮肉,倾斜坠倒在地,上方的鱼俱罗直接被掀翻倒地,左右的士卒沿着冲锋的山道上前前后后倒下来,俱都身带数矢,在地上翻滚哀嚎。
“老鱼!”“别去——”
后方韩擒虎急的大喊,史万岁拉着他劝阻,风声里,他朝后面的杨素也在大喊:“清河公,快想办法!!”
一面面盾牌后面,杨素汗水泌在脸上,此刻他已经找到破除法阵的方法,只不过此阵颇有些难懂,不仅暗合山川大势,也牵引地人气。
‘果然,读书人修道,真他娘的难搞,到处都是弯弯道道……’
驱使法力渗入法阵节点,心里也将陆良生埋怨了一通,念头闪过脑海时,手上也不慢,咬破指尖血迹,弹去半空,消失在空气里。
耳中就听有轻微卡的声响,周围大风停了下来。
“成了!”
杨素心中大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