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握着汤匙的手抖了又抖,瞪着那老妈子的眼睛恨不得一脚踹在她脸上。
那老妈子一点儿也没发现这边的异状,仍自顾自的说着,“我家老爷跟三老爷那都是做大事的人。那在城里出入呀,谁不恭敬的称呼一声叶老爷,也就是那么这样脸皮子浅的才把宝当成根草,哎呦喂,那把人打得哟,你们姓叶的呀,都心狠。我跟你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心这么狠呀,你想要是你那婆家听说了这些子事他们还能对你好,给你好脸色呀?”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给我好脸色呀?”毛氏气极反而平淡下来了,淡淡的问道。
老妈子说的正起劲,也没注意到说话的生意不是平常那个柔柔淡淡的声音,仍自顾自地说道:“这还不好办,你去求你爹娘,让他们把你二叔放出来呗。你想想,你二叔、三叔那在县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还有钱,你把他们给放出来了,他们能不记着你这份情?到时候你成亲的时候,他们添妆添的厚点,到时候你有面子,婆家也会高看你一眼不是?你也别听你那爹娘的,一辈子都在土里刨食,你想跟他们一样没出息呀?我一看姑娘你就是个有福气的,这以后肯定也是呼奴唤婢的过日子,眼光呀就得放宽点儿,你说是吧?”
“添妆添厚点的话是谁说的?你一个奴才说话算数吗?”毛氏凉凉问道。
“怎么不算数,这可是我们夫人说的,我们夫人说呀……”
“娘,大哥说车装好了,问你饭咋样了,他吃完了跟珍儿要赶着去县城哩。”叶白薇进了庖下,也没注意到里面还有别人,就说道。等抬头看去,却发现那老妈子跟见了鬼似的瞪着她。
老妈子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叶白薇,手指着她抖抖着说不出话来,一转身却看到毛氏已经出现在门口的阳光下,看到毛氏满身的戾气,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刚想装晕,就听到毛氏道:“你可别给我晕了,你要晕了我就让苏木去那他爷爷的针来,筷子一样长的针直接扎到手指上,十指连心,我看你醒不醒得过来。走,你可是我的大证人呢,我可得好好去问问你家夫人,刚刚那话是不是她说的。”
毛氏说着就要往外走,那老妈子知道今儿碰到硬茬了。这毛氏那在叶家说话那是分量足足的,孙氏他们不敢把自个怎么样,这毛氏可是没那么多顾忌的呀。
“夫人,夫人,我错了,那话不是我们夫人说的,那都是老婆子我信口胡诌的,不关我们夫人的事,真的不管我们夫人的事呀。”老妈子说着就跪下来求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力图把罪责担在自个身上。
毛氏本也没想过要找常珊的麻烦,她现在小产躺在床上养身子,不说她本身并没出面做过什么,就是她还躺在床上,他们不管对她做了什么,外面不论缘由,都会说他们刻薄,对一个身子不好的人这样。
“那你就去对二夫人还有白芷秀道歉。另外我听说大户人家对待恶奴都是让他们自个掌嘴的,你就去跪在西厢房门口掌嘴吧,什么时候你们大秀说行了,你再起来。”毛氏吩咐完,就招呼叶白薇端饭去堂屋,也不管那老妈子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