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姑娘,我当初一看你呀,就觉得亲切,没想到你会是我家少奶奶。哎呀,这可真是便宜我家少爷了,这么好的少奶奶往哪儿找呀!”
“齐姑娘。看您这通身的气派,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有幸碧玉的气质,真是人间少有啊。”
“齐姑娘,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哎呀,你跟我们少爷那真是命定的缘分!”
“齐姑娘,你放心,我们少爷脾气好。性子好,又孝顺,学问也好,除了不能参加科举入仕。简直就是个少有的好男儿,您嫁了他,不亏的。”
从作坊去前院的一路上,静安凑在珍儿身边,一会儿夸她一会儿夸赵旸铭。一会儿夸他们俩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的,反正就没有他不夸的,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让珍儿忘了他刚刚的出言不逊,忘了他上回拉住马车害珍儿受伤的失误。
“为什么不能参加科举?”珍儿看了眼前面走的淡定却时刻注意着后面动静的赵旸铭,问道。
静安一愣。看了眼赵旸铭,没想到这事珍儿还不知道,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啊,今儿从城里过来,可是把马给累着了,我去喂马,好好犒劳它一下。”静安说完跟兔子一样,飞快的蹿走了。
简月娘拍了拍珍儿的手,对静思道:“静思是吧,走,跟我去端些绿豆汤给他们摘果子的送去。”
静思看了眼赵旸铭,忙应了一声搀扶着简月娘走了。
赵旸铭站在树下,目光看着远方,身上笼罩斑驳的树影,面色有些晦暗。
珍儿站在他身后不远,有些犹豫是走还是留。定了亲的人,在一起说话总是于理不合的。
“你会嫌弃我不能科举入仕吗?”过了良久,赵旸铭的声音才传来。
他的声音无波无痕,珍儿也猜不出他现在的心情,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会嫌弃我无父无母吗?”
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乱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恶疾不取,丧妇长子不。珍儿正好占了其中一条,她是丧父长子,也就是没有教养的一类。
赵旸铭本来还以为会听到安慰的话,没想到珍儿给了他这样的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本来还打算在下聘的时候再说明身份,不过现在他却不这样想了。就是他家里再显赫,珍儿也未必会注重他的家世,从小命运多舛,自力更生,珍儿更在乎的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他的家族有多么的显赫。
听了赵旸铭关于他家的一些事,珍儿有些发傻。虽说早猜到他家里应该不差,是书香世家一类的,却没想到会这么显赫。
帝师?太子少傅?内阁大臣?这是什么职位?
赵旸铭苦笑道:“这些也都是曾经的辉煌了,我家现在也就是个效人家罢了,祖父开了个书院,现在父亲接手了,是书院的山长。本来他是想把我培养成接班人的,不过我志不在此,我喜欢从商,珍儿会嫌弃我没有志气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旸铭就不再叫珍儿东家了,有时候叫珍儿,有时候什么也不叫,反正两人的称呼问题在他单方面改变,另一方不注意的情况下,发生了质的改变。而现在他叫珍儿时候,更是透出一股子亲昵。
珍儿笑道:“我见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要留下来当活计,那时候我嫌弃你了吗?”
“那不一样。”赵旸铭坚持。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珍儿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赵旸铭的目光比太阳还炙热,让她不禁想躲开。
看着珍儿有些凌乱的步子,赵旸铭的笑意越来越浓。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珍儿从来不是一个忸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