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这次千里护送吴焕文到齐齐哈尔,也是一腔的豪侠之气,听闻吴焕文为当年的抗俄英雄寿山鸣不平,想来敬重英雄的少年便千里陪同,想要尽些力,不仅是为寿山这等英雄死后遭受的不公正待遇,也为了吴焕文的刚直风骨。
当年誓死与俄军死磕的寿山接到朝廷议和的电传,不禁悲愤万分,遂毅然决定以身殉国,可谓英雄末路。
可朝廷对寿山不“听话”的自杀做法很是不满,先是下诏以挑起边境冲突来加以责难并免去一切职务,又是取消了寿山后人世袭骑都尉之职,英雄后人遭受了极为不公正的对待。
这自然引起了吴焕文与云飞扬这对老少侠士的强烈愤慨,故而惺惺相惜。
吴焕文其实年纪不大,才四十出头,家中有着妙龄小女尚未婚配,这次倒是对云飞扬多出几分期许来,这倒是云少侠万万没有想到的。
从这点倒是能看出吴焕文这人不拘泥不死读书,更加不是腐儒,颇有些通达之气,只是要看时间推移,这对老少有没有成为翁婿的缘分。
吴焕文是对这少侠越看越对眼,想着家中从小诗词书画通情达理的小女吴茵,倒跟这小家伙很是相配。
故而,李安生等人邀请云飞扬爷俩在齐齐哈尔事了便到漠河去做客,吴焕文便爽快答应了下来。
分别时很是依依不舍,就连程德全也来相送,足见对李安生等人的器重。
此次先送春桃等人南行搭火车前往哈尔滨,再转头回漠河。
与程德全等人告别后,队伍缓缓的行进,此时众人的心情与来时完全不同,充满着轻松与干劲。
此时,远处的树林子边上,有几双狠毒的眼神在死死的盯着这支队伍。
洪老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远远的四处眺望,并没有发现异常,不由眯了眯眼,继续沉默不语。
一行人行的极慢,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南边的车站距离齐齐哈尔南城门不过三十余里,可硬是走了小半天。
他们不急,可有人却急了。
“他们不是回漠河吗?怎么出了南门还是往南,难道是走漏了风声,给他们发觉了什么?”
一名络腮胡子狐疑的问着旁边趴在土堆上的小胡子。
小胡子诚惶诚恐的说道:“这倒不清楚,只是眼下他们还是往南的话,库莱恩大人那边的埋伏就白费劲了。只能强攻,再往南便是铁道,不好整。”
络腮胡子似乎拿不定主意,最后下了决断,“我们先将他们盯住,让老毛子速度赶过来。我就不信,今天凭着这么多的人马还干不死林虎,我就跟他娘姓。”
这显然是个针对胭脂沟的大阴谋,若是往日说不定还无法打包票能将林虎留下,可眼下对方带了家眷,那么在齐大宝眼中,这等于是在自寻死路。
他嘴中的洋大人,便是凶名昭著的俄匪瓦伊利,人称黑爸爸,倒不是因为他黑,而是因为他比古戈维奇更加的心狠手辣。
古戈维奇发家后就忙着享乐,只求财富,而忘了当初的血腥,所以才导致了覆灭,瓦伊利可不这么想,要想享福,先要把命留着。
要想活命,就要杀了可能要了你的命的人。
这几年瓦伊利与林虎没少交过手,仗着武器装备没吃太大的亏,可他两个好伙伴就不同,王飞雄算计来算计去,还是把命送在了林虎手中,齐大宝在黑龙江两岸有吃人的恶名,照样被林虎打得屁滚尿流。
如今他们是来算账了,算一笔总账。
快到昂昂溪车站的时候,在李安生的打趣下,林虎与春桃简约而不简单的在依依惜别,虽然没有执手相看泪眼,却也是相当的有情的。
只是他们心头都有些焦躁,没来由的有些不安,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甚至有危机感在洪老六心头弥漫,使得他如同豹子一般,紧绷着身体,准备随时面对危机。
这里头除了洪老六,还有个高手,苏凯,早就觉察到了有一丝的不寻常,他甚至能够闻到空气中有骚动的味道,有着极度危险的气息,这是针对他们而来。
林虎不动声色的做着部署,既不能让人看穿,也不能自乱阵脚。
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没这么的不经吓。
李安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林虎轻轻的在他耳边说了句,等会有动静就带着春桃他们先走。
李安生先是一惊,然后便是坦然,既然他们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老毛子不报复反而不正常。
他也不拘泥,知道春桃这辆马车反而是最大的软肋,它的存在将使得林虎等人的战斗力直接削减三成。
果不其然,俄匪很快的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内。
对方分成两股人马,一北一东,东边的烟尘腾起有半天高,人数并不少,气势汹汹显然是想直扑中间那辆醒目的马车。
“是老毛子。”
赶车的赵大眼神好使,一语道破。
的确,打头的人手一杆短马枪,林虎他们就没这待遇,大多还是长枪。
“这帮王八蛋,也来浑水摸鱼了。”
王伏白狠狠的啐了口,骂道:“齐大宝那狗杂种,是铁了心的要认老毛子做爹了,我便成全他,让他到阴曹地府当毛鬼他儿子。”
一旁哄笑起来,他们都跟老毛子与齐大宝干过无数次的仗,都成老鸟了,这里要说谁没有狠狠cao过那帮狗杂种的,只怕就只有没鸟的春桃以及李安生他们寥寥几人。
就连赵大都用马鞭子抽死过马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