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梅欠着六婶子家的银子,虽然觉的不太好说,毕竟魏音姑那个脾气就不好,魏玉姑又护犊子,把个那样的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但六婶子求上门了,她也推脱不掉,就应下来,过来说亲。
因为跟樊氏拐着亲戚,直接就过来找樊氏说。
既然打定主意要说,魏红梅也衡量完了,觉的能说,“三表姨!”
因为院子圈起来,魏华音又用篱笆圈了一圈,有一亩多地,之前只简单翻了翻,撒了紫云英和三叶草准备好好养养地。
樊氏平常无事,分出来也不好总再跑去大房那边干活儿,不然二房也有得说。就整日侍弄这一片地,又种点菜。
听到喊声,抬头一看,“哎呀!原来是红梅啊!回家来了啊?”
“哎!来找三表姨说事儿呢!”魏红梅笑着声。
樊氏一听这是找她来的,放下手里的活计,拿着铲子出来,“啥事儿啊?”
“上家去吧!”魏红梅示意。
魏华音没在家,樊氏打开门,让她坐,到井边去洗手,端了两碗凉茶来。
魏红梅还只是先前刚盖房子的时候,走这边和樊氏说话进来了一会,这再看,小院又变了样子,四间堂屋盖的高,窗户开的大,房前院内都种着七里香和驱蚊草。
而东半边没有盖厢房,只在中间搭了个木制凉棚,周围一圈葡萄已经抽条,往上爬。院子里各色的野蔷薇,喇叭花,兰花凤仙花一簇簇的,两小块菜地长着小青苗,已经初见形状。
“哎呦!这院子里整的可真好!上回来还光秃秃的,瞧这拾掇的,看着就舒适!三表姨没少费功夫吧!”魏红梅笑着夸赞。
“都是音姑拾掇的!拉了不少东西回来,种了好几天,起先说都种上菜,没想到这么一规整,看着还挺好。”樊氏笑呵呵。
魏红梅呀了声,“音姑真是变了好多呢!手这么巧!我今儿个来,也是为她的事儿来的呢!”
樊氏已经猜到了,没有接话,“你喝茶!”
魏红梅做近了点,“三表姨!这音姑毕竟大了,姑娘大了还是要嫁人的!我这给音姑说一门亲?”
“音姑也不算大,她姥爷说下了话,这一两年都不说亲!”樊氏明知道,这个时候来说亲的没好的,之前探她口风的也不是没有。她直接都推给柳满仓和柳王氏。
“那边是姥爷姥姥,你更是亲奶奶啊!况且现在你分家带着她,更得管她的事儿了!”魏红梅听出她话里的推拒,就直接说出提的谁家,“顾老六家,就一个儿子,人的端正,脾气性情也都好!是个老实人!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爹娘也都是的性子好的,三表姨应该也听说过。”
樊氏一听心里就有点不太好了,脸上笑的也有点虚了,“我都说了,这一两年不说亲!分家出来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找事的时候!”
“这哪是找事啊!三表姨!音姑又不是小子,总得嫁出去的!那外面传的啥话,你也都知道,找个好的,让音姑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也都让他们瞧瞧!”魏红梅笑的一脸好意。
樊氏没接话。
魏红梅小声道,“三表姨!你别那顾文郎脚有点坡,可人长得清秀,脾气好,还识文断字。他也不是天生坡脚,就是小时候得病没及时瞧,这才落了点小毛病。人可是顶顶好的!家里也好,没啥兄弟妯娌!以后吃穿不愁,还不给音姑气受!关键这两个村子离得多近啊!你想看音姑,抬抬脚就到了!”
她觉的顾文郎虽然有点坡脚,但对魏音姑是完全对得起了!就她那个身材脸盘,还有那脾气,还是退过婚的。能找顾文郎就不错了!要不是顾文郎坡脚,也根本看不上她那样的!
樊氏觉的魏华音肯定不会答应,之前不住一起不知道,这些日子住在一起,虽然她平常在家吃饭的时候不算多,但还是摸着她一点脾性的。而且她的身体也是因为从小中毒了,正想着办法攒钱治病解毒。
又想到短短这些时间,魏华音就拿回家二三十两银子,还有于家烧饼摊儿和柳家烧饼摊儿都有她的份,心里就有些明白,说的是挺好,又是看钱来的。
“红梅你也不用说了,音姑的亲事现在也不准备说!她正调理身体,也说下了话这一两年都不提亲事!而且也不是我一个能做主的!情况特殊!”樊氏婉拒。
魏红梅拉着她,“三表姨!这亲事可是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那顾文郎你见过,一看保准喜欢!就那一点点小毛病,别的啥都好!对音姑也是对得住的!”
樊氏始终不松口,也没直说拒绝,直接不见!
柳满仓说一两年都不提亲事,就是为了杜绝那些歪瓜裂枣心存算计的。退亲回来路上就听见了,还有说陈瘸子的。他见了那陈瘸子邋遢无赖的样子,直接把话说死,谁来都拒绝!
而且之前说的要做皮蛋,也寻摸了三百个鸭蛋,挑了个头匀称好看的,连同做皮蛋的配料,一块拉过来。
魏华音刚带着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又卖了一笔钱,正准备再去一趟,把端阳节要花的银子准备出来。
这边刚出门,柳满仓和柳王氏就过来了。
“音姑!音姑!!别走呢!”柳王氏远远看见她出门,高喊着让她回来。
“是你姥姥!”翠姑忙招呼。
魏华音朝山坡下看了看,“我今儿个不去了!”
“那......那我也不去了!”翠姑也不想去了,本来昨儿个跑了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