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氏眼中狠戾之色明显,魏华音知道她回过神来,肯定又会恨到她头上。但这钱氏这个女人以后再对着她,就不会因为柳氏她们这么刺刺的!
钱婶儿看着魏柔娘左半边脸都是血迹,还昏倒在地,也吓住了。
村人赶紧喊着帮忙把人抬回屋。
“快找个人帮忙请魏郎中来!”魏华音扬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说的是谁啊?
“算了!没人去我去!”魏华音说着抬脚大步朝魏郎中家去。
柳氏也顾不上别的,靠着众人帮忙把魏柔娘抱回屋里,指使魏华玉,“玉姑!赶紧打水来!”
柳凤娟去世不足百天她就嫁过来,魏华玉才七岁,使唤她干活儿也使唤成了习惯。
魏华玉冷眼瞥她一眼,转身去打了半盆水。
外面魏华音路上碰到下地割草的樊氏,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小跑。
“音姑出啥事儿了?”樊氏连忙喊住她问话。
魏华音摆了下手,“钱婶儿说我没跟她打招呼,上来教训我,我躲开了,她抓了魏柔娘的脸,四个血印子,半边脸都是血,昏过去了,我去请郎中!”
她嗓门不小,附近路上的人都听见了,纷纷朝她看过来。
樊氏也吸了口气,脸色不好,背着一筐草快步过来,“碍事不碍事?”
“不知道,流了很多血,说是要毁容破相了!我先去请郎中了!”魏华音说着朝魏郎中家去。
人昏倒了,樊氏这知道了,不是亲孙女,但魏柔娘不会说话就跟着柳氏改嫁过来姓了魏,也是魏家的人了,也得过去看看。
听魏华音给魏柔娘请郎中,不少人觉的奇怪,又听魏柔娘可能毁容破相,闲空的也忍不住过去凑热闹。
等她把魏郎中请来,几乎大半个村子都知道了钱婶儿打她打错了人,把魏柔娘抓破相,吓的昏过去了。
魏郎中给魏柔娘看过伤,“这个要不留疤,得用祛疤膏了!我这里没有,你们去镇上药铺瞧瞧吧!”
钱婶儿听要用祛疤膏,她自己女儿手上就有割过一刀,留了疤,知道祛疤膏一小瓶就要二三两银子,立马跳了脚,“不过就冒一点血,掉一点外皮儿,哪用得着祛疤膏了!”她最多出几文钱诊费,买点金创药。
柳氏瞥她一眼,眸光阴郁,抽泣着,“要是留了疤,破了相,柔娘这一辈子就毁了!”
魏华音头上也还包着砂布,她的伤口不大,但是深,是肯定要留疤,顾郎中让她伤好掉痂之后涂抹祛疤膏,还没来得及买。
看钱婶儿明显不愿意出这个祛疤膏的钱,纵然是那个东西不便宜,来看热闹的村人也都忍不住投去瞧不起的眼神。
魏华音看她这会倒没了刚才刻薄跋扈的样子,心中冷笑,“祛疤膏我之前问过,一小盒二两半银子,柔娘这个伤,一小盒省着点应该够用。”
听她说话,钱婶儿恨的咬牙瞪着她,“要不是你刚才闪开,我也不会抓着柔娘了!”
魏华玉面色怒冷,“你伸手就把人抓毁容破相,还不让躲?真要抓到音宝儿脸上,我跟你没完!”
钱婶儿被堵的说不话来,又看众人瞧不起的鄙弃眼神,想到二两半银子,又急又慌,“那也是代你受过!你跑不掉!”恨不得上来抓住魏华音,怕她跑了。
“诊费药钱我出了!”魏华音挑眉。
柳王氏拉着脸,“这下没话说了吧!”
旁人也看热闹不怕台高,“这本来就是你抓的,不管抓着谁,这药钱肯定少不了的!况且柔娘刚出门,就遭了无妄之灾!”
“这是咋说都说不过去的!总不能真的让人闺女破了相!”
看村人都偏到那边去,要让她出祛疤膏的银子,钱婶儿干脆往地上一坐,就拍着腿哭起来,“我们家的日子苦巴巴,连顿白米都舍不得吃,有病了都熬着,上哪弄二两半银子去啊!这是要逼死我啊!”
“手狂嘴贱,是要付出代价的!”魏华玉怼的毫不客气,音宝儿在家里可没少受她那张刻薄嘴的气!今儿个可算是出气了!
魏华音默默给大姐赞了一个。
钱婶儿恨怒的心里滴血,拍腿拍的啪啪响,哭着说着没钱赔不起,想抵赖掉。
柳氏眼中狠色就没消过,不仅恨钱婶儿,更恨魏华音。恨钱婶儿下手狠还想抵赖。恨魏华音躲开,抓到了她柔娘!
魏华音一直注意着她,眸光幽冷的轻抿嘴唇。
很快领着两个儿子出去的魏秀才回来了。
看家里乱哄哄的,柳满仓的牛车停在外面,还以为魏华音和柳家的人又过来闹出了啥事儿,急忙冲回家。
结果看坐在地上哭的是钱婶儿,忍不住皱起眉,“出了啥事儿?”
钱婶儿看他回来,爬起来,就想拉着他辩解。
柳氏红着眼,满眼泪花,“当家的!柔娘她出事了!”
“柔娘咋了?”魏二郎一听魏柔娘出事,立马就往屋里冲。
魏五郎也喊着姐姐,快步跟进屋。
钱婶儿一把眼泪的哭喊着辩解,“都怨魏音姑!要不是她躲开了,柔娘也不会被抓着!都怨她!我跟她招呼,她骂我不是人是狗!”
“胡说八道!我跟音宝儿说你家的狗没拴住,让姥爷把牛车停到另外一边!你上来就骂音宝儿没教养,上手就打人!你自己打着了魏柔娘,让她毁容破相,不愿意出祛疤膏,还怨我们?”魏华玉不容她乱说,要不是她刻薄嘴,谁愿意搭理她!
钱婶儿噎的脸色涨紫发青,恨不得抓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