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公!在下敬你一杯!”在魏郡城内的某一处厢房内,两名身着华服的男子相对而坐,在他们面前也是各自摆着一套丰富的酒食,其中一人端起酒鐏,遥敬对方,而另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曹操已经下令通缉的刘备刘玄德!
刘备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华服男子,却没有举起面前的酒鐏,而是笑呵呵地说道:“大人客气了,在下也只不过是让手下的人跑跑腿罢了!只可惜,最后却是功亏一篑,典韦还是守住了邺城!”
刘备并没有举起酒鐏,这举动落在华服男子的眼中,让他也是有些尴尬,讪讪一笑,将酒鐏放下之后,便是笑着对刘备说道:“玄德公又何必在意?那典韦一介武夫,只不过是走运罢了,算不得什么!下次一定能将此人给彻底解决了!”
听得对方的话,刘备的眼中立马就是闪过了一道精光,不过很快就是恢复了常色,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有贵上相助,对付一个典韦,那自然是手到擒来了!只是很可惜,这次白白牺牲了一个夏侯邙,不管怎么说,这夏侯邙也是夏侯家的子弟,贵上能够将此人收归己用,只怕也是很不容易吧!”
“哈哈哈哈!”华服男子哈哈一笑,轻轻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脸上却满是不在意的表情,慢慢悠悠地说道:“区区一个夏侯邙而已!能够为我家主公牺牲,也算是他的福气了!像这样的棋子,我家主公还有不少,少了一个夏侯邙,根本没有多大的损失!”
“哦?”听完华服男子的话,刘备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意,随即眯起眼睛笑道:“贵上果然了不起!看来当初在下兄弟三人投奔于贵上,实在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啊!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贵上又要做何打算呢?若是能够提前知晓,备也好以尽绵薄之力嘛!”
“这个嘛……”刘备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那华服男子却还是露出了为难之色,犹豫了片刻之后,却是嘴角微微一勾,对刘备说道:“玄德公言重了!其实能够得到玄德公的帮助,我家主公已经是十分高兴了!只是这次邺城之事,牵连不小,我家主公暂时也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还不用劳烦玄德公,我家主公自会为玄德公安排去处!”
对方的话音未落,刘备的嘴角已经是高高翘起,看着那华服男子,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笑容,紧接着,又是扭过头,看着窗外那高高挂起的月亮,说道:“贵上真的要如此吗?现在曹操正在与袁绍大战,若是这个时候动手,可是正好能让曹操首尾不能顾应,说不定还能一口气将曹操给解决了!”
“呵呵!”听得刘备这么一问,华服男子似乎有些尴尬,又是讪讪一笑,避重就轻地笑道:“玄德公言之有理!只不过,只不过嘛,现在曹操在各方面都查得很紧,我家主公也不敢贸然行动,以免被曹操发觉!在下也知道玄德公一腔报国之心,只是此事不比得寻常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来来来!玄德公,饮完这杯酒再说吧!”
说着,华服男子又是举起了酒鐏,朝着刘备一敬,眼看着刘备的手已经碰到了酒鐏,华服男子的眼中甚至露出了一丝喜色,却没想到紧接着刘备又把手给缩回去了。只听得刘备长叹一口气,说道:“备身为汉室宗亲,一心只想着能够重振汉室声威!只可惜啊,如今奸臣当道,汉室衰微,备也落得如此狼狈,实在是无颜面去见汉室历代祖先啊!”
眼看着刘备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竟是径直度步到了房间另一边的窗口,就这么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一脸感慨之情,华服男子也是脸颊肉一抽一抽的,看了一眼刘备桌上的那个酒鐏,眼中更是闪过了一道阴狠。不过很快又是换回了笑意,站起身就是朝着刘备身边走去,一脸赔笑地说道:“早就听闻玄德公乃是天下少有的君子,今日得见,方知传闻不虚啊!”
刘备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一个度步,正好走到了华服男子的面前,看着华服男子说道:“大人倒是谬赞了!备身为汉室宗亲,自然要为汉室的将来谋划,只可惜,备白白蹉跎这么多年岁月,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实在是惭愧啊!”
听得刘备的感慨,华服男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却是下意识地准备回过头,只是还未等他扭动身子,刘备突然一把手搭在了华服男子的肩膀上,止住了华服男子的动作。刘备的这一举动,却是把华服男子给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只听得刘备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大人!你说这天下间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奸臣呢?这些奸臣,目无君上,数典忘宗!难道他们都忘了,他们都是世食汉禄?作出这等事情,他们将来又有何面目却面对他们的列祖列宗?”
“呃!这个,这个……”刘备突发狂态,也是把那华服男子给吓了一跳,脸色都给吓白了,对于刘备的问题,支支吾吾地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华服男子才算是缓过劲来,对着刘备干笑道:“玄,玄德公!这个,此事在下也是,也是同样愤慨!不过,不过请玄德公放心,我家主公也是同样抱着一颗拳拳之心,定能与玄德公一块匡扶汉室!”
“哦?此言当真?”刘备突然脸色一转,从刚刚那一脸狂态变成了一脸诡异的笑容,将脸直接凑到华服男子的面前,那两对眼睛相隔也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刘备紧紧盯着华服男子,慢悠悠地问道:“大人,贵上该不会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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