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口气掰折了二十六朵吃人巨花,虽然大是尽兴,却也累得精疲力尽。
眼看前面一棵大树上似乎垂下许多果实,伯牙便兴冲冲的冲过去,手斧并用,连砍带拉,费了好一番周折终于爬上树去,只见那些果实硕大无朋,个个大如头枕,有的青翠,似是还未成熟,有的橙黄,更有裂隙生出,一股浓郁异香从裂隙中透出,煞是诱人,直让伯牙早已瘪下的肚子咕咕乱叫起来!
只是这些不知名谓的果子周身棘刺遍布,并不好下得手去,但这又怎能难住伯牙,只见伯牙先让树下仲黧站得远些,以防被这些带刺大果砸个头破血流,随即大斧连挥,不一时便砍落了七八个下去。
仲黧见此,早已嘿嘿傻笑着重新跑回,看到这些果子已然摔得裂了开来,里面露出通红果肉,仲黧索性将巨锤丢在一旁,转而上手,扒住裂隙发力一掰,大果便将馥郁多汁的果肉暴露无遗了,仲黧盘坐在地,捡起一块块通红果肉,大快朵颐起来!
上树不易,下树更难,伯牙此时早已没了力气,虽见仲黧正自吃得痛快,但从树上往下一望,顿觉眼花头晕,于是伯牙决定先不下树,转而顺藤拉过一个大果,安放在一个树杈处,大斧砍下,汁水四溅,伯牙随即大手一张,从中掏挖出果肉,竟也在树上大吃起来!
虽然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名字,但这种果子味道极为特别,虽有些许酸味,却是极糯极甜,入口还有一股莫可名状的奇异香气,一旦尝到,便令人再也不忍停下,于是伯牙吃完一个,便忙不迭的从藤上拉回另一个、又一个……
树下的仲黧却是根本不用挪窝,盘坐一圈果子中间,左抓右挖,统统放入口中,因此吃得又快又多,不一时便将肚腹鼓鼓撑起。
许是不再饥饿之故,仲黧口舌渐感麻木,酸甜感觉似乎正在慢慢变淡,再吃几口,已觉果肉索然无味,同时手臂口舌开始变得不听使唤,待到又将一捧果肉挖出,还未送到口边,嘴巴也只张了一半之时,仲黧忽觉脑袋晕极,身形随之晃了两晃,便一头栽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树上伯牙虽也有些酥麻之感,起初却是不以为意,待到偷空望向树下仲黑之时,却见仲黧已然躺在地上,伯牙不由骂道:“吃了便睡,看不把你胖成一头肥猪,不必等到年关,便被早早送进肉铺……”
本还有半句不曾出口,但伯牙刚刚说到一半,便觉口舌不再管用,同时一丝长涎从嘴角娓娓流下,伯牙明明知道,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讲嘴巴闭紧,只得任由口水汩汩流下、拉长、滴落下去……
伯牙大惊失色,心道:这些果子有毒!
不等想完,伯牙顿觉昏沉之感袭上脑际,身子再也坐不稳当,即将栽落下树之时,伯牙全力向前一涌,将自己沉重的身子全然卡在那处树丫之中。
不多时,一个巨大的花朵从树冠中悄悄探下,穿过浓密枝叶,沿着树枝蜿蜒而下,待到靠上,两片巨大花萼猛然洞开,将伯牙全然裹起。
但如前面一样,伯牙身材太过粗壮,巨花虽大,却是无论如何完全合拢花瓣大口,但这次伯牙早已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宛如一头死猪,只有任由巨花胡乱施为的份了!
树下的仲黧也没好到哪儿去,昏倒后不久,一根藤蔓竟是活了一般,趁着林间昏暗在仲黧身旁潜滋暗长,从脚到腿,再到腰身双臂,直至将仲黧从下而上全然螺旋其中之时,那根藤条一改慢吞吞的模样,瞬间抖动,宛如抽搐一般,将仲黧猛地勒紧,但仲黧此时早已无知无觉,不觉痛楚,很快便被缠了个结实。
藤条随即向着树上缩回,任是仲黧重如牛犊,却也被缓缓倒提而起,直到提上数丈之后,藤条终于停下,不再向上缩回,却又忽然生出一条细枝,慢慢靠近仲黧嘴边,深入口中,很快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果子,将仲黑口腔全然撑起,即便仲黧醒来,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就此昏昏睡去!
至于两人远远扛来的海疏,许是沾了一直昏睡不醒的光,此时仍旧趴在那个树杈上,一动不动……
恰在同时,密林一隅,迢远、尕二与阿四却仍在与鸟兵周旋。
三人仗着树高林密,窜高伏低,时躲时跑,犹如孩子过家家一般,在密林中与那些骑鸟汉子躲起了猫猫。
只是那些巨鸟来去如风,黥面纹身的汉子更是这片密林原生土著,还没走上几个回合,三人便被赶入一片全是藤蔓的密林之中。
这片藤萝虽然不计其数,却似都从一株巨木上面垂下,根根笔直,条条柔顺,只是稠密得有些过分,竟似一张竖起的古琴琴弦,唯有侧身方能勉强挤入。
虽然看着有些怪异,但此时骑鸟汉子已然从三面追来,汉子手中不但手握锋利鱼叉,更有一些早早举起吹筒,内里毒针正要伺机发射。眼下只有这片藤萝生出仍旧空旷,三人早已无暇多想,忙不迭的勉力挤入藤萝林中,随之塌腰瘪肚,沿着缝隙逐渐深入进去。
说来也怪,那些汉子身材较之三人大为瘦削,若是追赶,必能走得更快,可不知为何,那些汉子竟已全然停步,不但不再追赶,反而也将手中吹筒鱼叉收起一旁,反而笑嘻嘻的看着三人这般努力之举。
迢远虽感诧异,却也乐得无人逼迫,于是继续上前,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些汉子之时,才敢停下来出口大气。
稍稍定神之后,迢远却是越想越觉困惑,于是问道:“你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