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一五二、无解

只见铄凛缓缓走近,先出一手,将阿瓜身形稳住,另一只手却是轻舒二指,中指轻轻罩在阿瓜印堂之上,一抹之下,阿瓜印堂正中忽有一线光晕一闪即逝,看那形状,竟也像极了一颗长在眉心处的眼眸!

南巫不禁咦声出口,铄凛也是微微一顿,也似有些意外。

一旁的迢远看见,更是大为惊诧,待要问时,却见铄凛已然闭目凝神,反将自己眉间若隐若现的天目骤然圆睁而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白色光雾随即从天目射出,渐渐向着阿瓜眉心逼去,及至最后,竟而渗入进去!

顷刻之间,竟见一丝若有若无的灰黑之气从阿瓜全身毛孔之内往外冒出,便如香霭腾腾,又如炊烟袅袅吗,丝丝缕缕,不疾不徐,但遇微风,便即飞散四去。

迢远离得不远,偶然嗅入一丝半毫,顿生炫目迷离之感,若非避得及时,说不定便会晕倒在地上,由此看来,这些黑烟毒性暗藏,分明便是七身虿蛊残余之物。好在此时正被铄凛逼了出来,看来这位铄银左使果然通晓医理药学,刚才几乎错怪了他。

灰黑之气足足蒸腾半柱香的工夫,方才慢慢不见,看似已然彻底消尽,但阿瓜身上那股灰黑之色虽已消失不见,却又在红绿两色之外多了一股煞白颜色,三色变幻愈发迅速起来,阿瓜更在榻上翻滚愈急,脸上苦痛之色更甚几分!

铄凛似乎心生不解,一改气定神闲模样,索性两掌对笼,将阿瓜印堂全然环起,同时天目瞪得更大,射出的银白光雾更密三分。

很快,一丝极为罕见的苦楚之色开始从铄凛脸上泛出,身上更有微微颤动传来,看似铄凛正在倾尽全力。

迢远虽是不懂其中玄机,却也看得暗暗心惊,不由忖道:原以为只有我人族方有饥饿困累之感,不曾料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羽一族也有力有不逮之时,若是这般耗费精力,又不饮不食,可如何才能重新补足……

再过片刻,阿瓜仍旧不见好转,反而挣扎翻滚更甚,面目之上,狰狞毕现,似已再也无法承受下去。

铄凛似有感知,立时收掌闭目,随即长出一口大气,满脸尽是惊疑之色。

南巫先将那领袍子重新盖回阿瓜身上,又令迢远在旁看顾,以免跌落下来再受损伤,随即向铄凛说道:“左使耗费精神已多,且去一旁歇息。”

铄凛却是不动,反而转头向着南巫看来。

南巫乍见铄凛这幅欲说还休模样,便知铄凛必有难言之隐,因此赶紧抬起头来,也向铄凛看去。

视线刚一接上,立闻铄凛凭空传音已至:“这人好生奇怪,那股蛊毒之气已被逼出不说,可此时仍有两股气息纠缠不定,相遇即分,乍分又回,欲斗不得,欲融不能,彼此穿梭往复,吞吐不定,竟成交相辉映之势,若是这般下去,区区俗体凡胎又岂能支撑得住?”

南巫闻言大惊,急忙凭空密问道:“左使可知这两股气息秉性来历?”

铄凛略一沉吟,便即说道:“一股庞杂浑厚,难辨属类,但另一股却是源自我天羽一脉无疑,至柔至阴,便如葳青之炁,便是源自那枚石中的千荣万枯凝神露中……”

“千荣万枯凝神露?”南巫元耆不容铄凛说完,已然惊呼起来,只因千荣万枯凝神露并非人间之物,若在羽族之中,却还有另一个更加响亮的称谓,于是南巫急问:“左使可是说那块宝石白鱼之中的翠珠,竟是一枚葳青炁元神丹?”

“正是炁元神丹,一枚天羽葳青旗的阴丹!”铄凛答道,其实早在蓬木苏将宝石捧出之时,铄凛便已认出,但这块宝石乃是葳青炁元神丹的寄存之物,却为何到了蓬木苏手中?铄凛却是大为不解。

忽闻“炁元神丹”四字,南巫不禁目瞪口呆!

这炁元神丹旁人不知,南巫却是心中洞明一片,只因炁元神丹便是莹华之炁凝结而成。

便如连同南巫在内的四域元耆,虽然出自人族,但因其德行高尚,功绩显赫,遂在很久以前被羽族拔擢选为人族牧者,以便融通天人,充当人羽二族沟通纽带。

平日里,四域元耆游走天下八国,或现身于庙堂,或游走于乡野,多有祈福祭祀、占凶卜吉之举,暗地里却又为人族消灾弭祸,护佑人族繁衍生息,便如蜂孽乍现之时,四域元耆一道现身,曾助人帝与羽族结盟共兵,最终将蜂孽铲除。

既司其职,须有其能。为助其践行使命,四域元耆早早被羽族赋予半羽之能,体内多有莹华之炁充盈,即便如此,四域元耆却无炁元神丹结出,只因此物乃是天羽一族专有。

炁元神丹用以固本存命,至为紧要,便如人族魂魄一般。天羽五旗面貌法力虽是多有不同,但无一例外,各有炁元神丹两枚,一阳一阴,阳丹随身,驻于体内,可显法力神通,阴丹却是寄托本旗之中,用以往复来生。

人族阳寿有限,寿终正寝之时,魂归于天,自散而去,魄入于冥渊,历经百年沉沦之后,泯灭于杳冥之间,不复往生。

羽族却又不同,若有天羽子弟寿限已尽,抑或不测身亡,尚可将寄托于本旗中的阴丹取出,召唤阳丹复回,阴阳相合,身体自生,从而重复鲜活,再启命运轮回。

正因阴丹有此神效,乃是羽族子弟立身根本,若非遭逢大变,阴丹断然不能自行取出,更绝无流落人界之理了。

便是因了这等紧要缘故,南巫断然未曾想到,蓬木苏手中那块白鱼宝石竟是葳青阴丹寄托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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