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一九六、相杀

澄玺似乎也觉刚才那话说的有些不妥,于是赶紧补道:“兄长切莫逞强,免得落人口实,待到皎月王殿之时,说我等欺负他们。”

解万愁闻言大怒:“对面何许人也?难道不正是公子杀父仇敌么?既是如此,公子又何来这般心慈手软,姑息养奸?况且他们船只人马比之我等只多不少,这又何来的欺负二字?莫不是公子心中惧怕我们打他们不过?既是如此,这一箭便算是解万愁为主报仇,与公子无关!”

说完,解万愁弓弩再举,又是嗖嗖两箭射出,对面船上两名身着甲衣的兵士应声倒地!

那名求亲正使危获与另一名国舅萧檀见势不妙,早已脚底抹油,竟也溜回舱中去了!

虽然澄玺不置可否,但解万愁刚刚这番言语慷慨激越,令人不禁拍手称快,再见解万愁箭去毙敌,竟无落空,便又激起船上群豪一片叫好声来!

但见解万愁这副架势,澄玺却已忽陷尴尬之中,此时正立在船头茫然四顾,双手连搓,面上更是阴晴不定,心中似有百般为难。

解万愁心中杀气已然激起,哪还顾不得澄玺与自己身份,但见随从将那杆慑荒戟递来,便一把接过,望着空中猛地一举,口中大喝一声,已然下令座船向前冲杀而去!

许是受了解万愁这番血气感染,众船但闻此令发出,随即便将战鼓擂得咚咚声起,船上桨手奋力划动战船,船上兵士更是兵器上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片喊杀声中,八条乌蓬大船便如离弦之箭,向着危殆船队冲去,与此同时,弦声嗡嗡大作,箭雨簇簇飞起,当先向着对面危殆船队射去!

对面舫船似乎未曾料到蓬船猝然发难,一时躲避不及,船上兵士桨手很快便被射倒了一大片。

但此时危获与两名国舅早已隐匿舱中,十数条舫船群龙无首,无人指挥,但见蓬船之上这等杀气腾腾的架势,舫船立时绕过葭丛蒲堆四散而逃,纷纷转入竹丛柳墙后面,借以掩蔽袭来箭矢,刚刚船只簇拥的水面上,眨眼便已走了个空空荡荡!

解万愁此时早已热血上头,但见对面如此窝囊,又怎肯善罢甘休,于是继续站在船头发号施令。

船上那伙黑衣黑甲的乌骓怒气本就血气方刚年纪,但见对面舫船一击即溃,冲阵杀人竟然这般容易,于是早已个个兴高采烈,自然愿听解万愁发令调度。

乌蓬船队随即四散开来,各自咬住一条舫船紧追不舍,一旦追上,便是箭矢猛发,若是靠得近些,索性跳上对面舫船,近身搏斗,总之,必要全歼敌船,出一出这口埋藏胸中多年的鸟气!

不一时,便已砍杀对面数十人,更有一条舫船被砍断桅杆,船舷也被凿出一个大洞,湖水倒灌一阵,舫船立刻倾覆沉没下去!

许是被这番嚣张气焰激起对面船上火来,又或眼见本部兵卒死伤太重,船上那些澄阳兵士却是有些不干了,只因澄阳兵甲自来便有半遮天下之说,从来都只有别人惧怕的份,不想今日却被如此欺负,那些骄兵悍将岂能甘心受辱?

不知是谁从一只舫船上忽然高声喊叫起来,随即又有金鼓重新响起,本在四散奔逃的舫船但闻这番号令,立时停止逃窜,转而调头转舵,汇往一处较为开阔的水面,须臾之间,已然重新列队完毕!

这时,当中一条舫船上忽有一员营尉装束的战将忽然涌上船头,手持一杆绘有金乌图腾的澄阳战旗大力挥舞一阵,随即便见对面那些舫船或进或退,或左或右,已然布成一个阵势。

随即,鼓声又变,但见所有舫船之上人影攒动,眨眼间便已分门别类,各居其位。

箭镞林林,矛戈丛丛,分列船舷两侧,长索悠悠,挠钩荡荡,站上船头船尾,更有许多跳板被兵士扛上肩头,一待两船相接之时,便即送板跨船,再而展开贴身近战!

这番动作井井有条,步调一致,似乎只是转眼之间,刚刚还是一盘散沙的澄阳兵士已然化身为一支劲旅水师!

但见对面声势陡转直上,乌蓬船上顿时鸦雀无声,尽皆气馁不前,唯有解万愁不惧反喜,口中更是不由叹道:“澄阳兵甲雄风犹存,看来危戮老儿竟还没把先王老本折光,好,好好好!”

正自唏嘘之时,舫船之上又有战鼓响起,但闻鼓点咚咚,渐敲渐响,由缓而急,舫船行速更是暗合鼓点,待到鼓点密集如雨之时,舫船已如贴水飞行的梭鱼,猛然冲入乌蓬船队之中!

解万愁自来便是遇强则强的性子,但见对面船阵杀气腾腾而来,于是早早传令列阵接敌!

但不知为何,刚才还是勇不可当的锥风怒骑,竟而忽然变得畏首畏尾,行动迟缓不说,更有窃窃私语阵阵传出,竟是有些胆怯了。

解万愁见此大怒,一番严令之下,又亲自擂鼓号令,八条乌蓬大船才勉强结成一个雁阵,只是再闻向前冲杀命令之时,船上那伙乌骓怒骑却是磨磨蹭蹭,再也不肯向前!

一待那队舫船冲到面前,八条乌蓬大船忽然齐刷刷的本能调头,一起向后开溜而去,就连解万愁容身的座船也不列外,竟也不听使唤,兀自转舵,驶入一堵绿墙之后躲藏起来!

船头上澄玺但见如此场面,忽然手舞足蹈,口中更是不断高声呼喝“停下”二字,但这二字是说给自家兵士还是阻止对面船来,却是语焉不详,无人能懂,此时再被哗哗水声与嘈杂惊惧之声一冲,便更加无人听见了。

眼见自家船队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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