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等靖南军撤出南望城后,他总能收回一部分属于自己的权柄了。
“另外,侯爷说要带我一起进京。”
“带你一起进京?”
“是。”
“眼下京中可是是非之地啊,朝堂之上,是战是和,闹得不可开交,你只是个守备,却闹出这么多事儿,进京后,肯定会有人找你麻烦。”
当朝宰辅的母校就是被自己砸的,这麻烦能不大么?
“还成,既然靖南侯要带我一起进京,总不可能看着我被他们给弄死不是。”
“你小子。”
许文祖伸手拍了一把郑凡的肩膀。
昨日许文祖在得知郑凡苏醒的消息后就去了翠柳堡,给郑凡下跪,那一跪之后,二人就说好以后用“兄弟”相称。
所以,在深海同志面前,郑凡现在可以放松一些了。
这里,是南望城,毕竟不是虎头城。
说好听点,自己是和深海同志的革命友谊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说得现实一点,许文祖再也不是那个在虎头城力压县令可以一言而决的招讨使了,虽然官位大了,但话语权反而小了很多。
再者,他郑凡也搭上了靖南侯的船。
“靖南侯因为不是世袭罔替,在底蕴上和咱们镇北侯府差得确实很多,但这一代的靖南侯,是皇后的亲弟弟又是未来储君的亲舅舅,本身更深得陛下赏识,你如今能得到他的待见,未来,不可限量啊。”
“老哥,你这是在试探我?”
“哎,哪里是试探,我对你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你来看看这些。”
许文祖主动地将郑凡拉起来到他的桌案旁,
“你看看这些,这些,还有这些。”
“都是修堡寨的公文?”
“对啊,工部发我的,吏部和兵部的公文在下面呢。”
“哦。”
“老弟看来早就知道了?”
郑凡很想问知道什么了,但还是故作深思地应了一声。
“也是,那一日想必你提前到驿站等我,就是为了告知我这些吧。”
郑凡继续沉吟,微微颔首。
深海同志,请继续你的脑补。
“昨日是哥哥我来去匆匆,也是见你刚醒,没好意思找你说公事,其实,本来我还对忽然调我去南方任总兵官纳闷着呢,一度以为是朝廷看破我的伪装,故意把我调离北封郡。
但一直到看见这些公文后,我才知道,这仗,很可能打不起来。”
因为没有朝廷正准备和镇北军开战,反而把物资和精力开始丢自己南疆开始修建新堡寨新城池的道理。
哪怕是说担心燕国内战爆发后乾国人再度北伐想要渔翁得利才提前提防也完全说不通的,因为燕国人的堡寨和城池,本来就不是拿来做防御的。
燕军的主题,一直是进攻,靠燕人最引以为傲的铁骑,在战场上,冲垮敌人,而不是龟缩在堡寨里和乾国人玩什么消耗战。
说句比较现实的话,燕国还真不太玩得起这种消耗战。
“这些堡寨和城池的修建,是在做准备。”郑凡开口道。
“是,这是为了准备接应更多的大军,储备更多的粮草军械及其他物资在做准备。”
其实,长城这种东西,秦始皇一开始修建它时,是想着把它当做主动向匈奴进攻的前哨基地用的,只不过后世子孙有点废,硬生生地把长城慢慢玩儿成了龟壳。
“吏部和兵部的公文里,许了我十个守备的官职,工部和户部的款项和民夫,也会在开春后开拔过来。
这些,是做不得假的,也不是真的敷衍了事,唯一的不对在于,这些公文,都不是走的明旨。”
没有走明旨的意思是,这些公文,看似备注的是兵部户部等部衙门下发的,但实际上,这些部堂衙门可能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但公文的落款有司礼监的披红和燕皇的用印,外加送来的渠道也是走的密谍司的路子,这就证明,这些公文和指示,是出自燕皇,而非和朝堂大臣商议后的结果。
这哪里是要打内战的架势啊,
这他娘的分明是在准备南下啊!
郑凡深吸一口气,瞎子北和自己的猜测,终于被验证了。
镇北侯和燕皇,确确实实地是在演戏。
郑凡扭头看向许文祖,道:
“老哥,你先做准备工作,等开春后,踏踏实实地做事就是。”
“这还用你教?我许文祖虽心向镇北侯府,但我也是个燕人。”
许文祖显然对郑凡的这个提醒很不满。
对内,他肯定是站在镇北侯府的那一边。
但对外,
他肯定是站在燕国这一边。
这就是政治立场和民族立场的区别,而且前者天生地应服从于后者。
“其实,不瞒老哥你,郡主当初把我调派到南边来,我心里其实也有些不明所以。”
“是啊,当初我还以为是郡主想要给侯府留一条退路,让你先去经营。”
“唉,没想到啊。”郑凡摇头叹息道,“咱们侯爷的胸襟,当真是辽阔。”
“那是自然,对了,你接近靖南侯,莫不是也是因为?”
“是咱们侯爷那边给靖南侯打了招呼。”
“怪不得,怪不得。”
郑凡真心觉得和许胖胖聊天太特么轻松了,许胖胖的脑补能力完全让自己不用去想什么编造什么理由,他能主动给你送上。
“那你一个月前主动去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