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暂时应该是充足的,但按照梁程的推算,如果战事持续时间较长的话,还是得需要身手敏捷的士卒在夜里下去收拢箭矢的。
此外,雪海关虽是一座关口,但他实际上也是一座城,在野人崛起之前,因为司徒家的势力早就推到了雪原上了,所以雪海关已经很久没发生战事,外加商贸发达,所以这座关卡里原本的建筑和人口都不少。
原住民肯定在最早关破时被掳掠走了,但城里的房屋什么的,该拆的拆,该卸的卸,凡是有用的,都往前堆。
在这个过程中,还发现霖下的一些地窖和库房,野人粗心大意,且可能是刚攻破雪海关时,野人还很“淳朴”,没弄清楚晋人喜欢藏东西到地窖的习惯,所以并未“打扫”干净这里,这让郑凡又获得了不少粮食的补充。
总结下来就是,城内各种物资,不算丰富,但尚且够用,来吧,先干起来!
郑凡默默地取出一根烟,每次出征时,瞎子都会额外给他做好几盒卷烟带着。
且也不知道怎么的,上辈子赶稿时,一两包烟完全不够造的,但是在这个世界醒来且有了烟后,可能一也就一根,遇到事儿时才会想起来点一根。
这一面城墙,是有一个对外凸出的“口”部分,这样修建的目的是在敌人攻城时,你可以多出两个墙面来对敌人进行打击。
此时,郑凡就站在这个“口”上的最前端。
抬头,看了看色,郑凡默默地抽着烟。
等一根烟抽完,
野人那边也有了新的动作,一批批的流民被驱赶上了前方,他们扛着很简陋的梯子,绝大部分人手里,都只拿着木头削尖的矛,极少数人手里才拿着刀。
他们成批成批地被驱赶向城墙,雪海关南面自是没有护城河的,梁程也没浪费力气在大冬去挖什么壕沟,但还是留下了一些尖刺以及铁蒺藜在地上。
不少晋地流民连鞋子都没有,光着脚踩上去,那滋味,且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这么极端气的情况下受了严重的外伤,那致死率,是相当高的。
等到那些流民快靠近城墙时,梁程毫不犹豫地下令射杀。
不能让他们蚁附攻城上来,否则会影响城墙守卒对后续跟进的野饶打击。
这支盛乐军里,晋人居多,但你也得看是哪里的晋人。
三家分晋的格局形成了超过一甲子的时间,彼此之间,虽然被外界统称为晋人,但实际上,早就分裂了。
郑凡麾下的,以赫连家和闻人家降卒出身居多,或者是原本京畿之地的降卒,总之,和司徒家也就是成国地界上的晋人,可没什么怜悯情绪。
所以,
他们很果断地执行了梁程的命令,开始对城墙下的流民进行无情射杀。
流民的组织纪律性是很差的,一般都是拿来当炮灰用用,若是所攻打的城市有护城河或者壕沟的话,就让他们背着土来填坑,土不够,那就用他们的尸体去填坑,也是一样的。
但在遭遇打击后,上头,是无情对自己射箭的燕军,后头,则是虎视眈眈的野人,这些流民绝大部分都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哭大叫着等死。
梁程再度下令,停止射箭。
箭矢停止;
流民们有些浑浑噩噩地茫然看向四周,没人敢扛起梯子继续尝试爬墙,但又不敢往回走,只是本能地攒聚在了城墙角落。
任凭远处的野人怎么呼喊怒骂挥舞着刀,反正距离还远着,这些流民们就这么木木愣愣地不动了。
他们不傻,知道自己但凡有什么异常动作和企图,上头必然会再度射杀他们,人都是想求活的,哪怕希望很渺茫,哪怕只是晚死一会会儿,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这般做。
多一刻苟且就尽可能地多苟且一会儿,哪怕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郑凡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下看了看,居然还看见一个女人流民蜷缩在墙角,正在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也不晓得被野人抓来驱赶了这么远的她,还能不能挤出奶水儿。
只不过,郑凡也清楚,这会儿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剑圣躺在那儿歇菜着,若是他在的话,估计会想办法下楼,将那孩子救上来。
唉,
正义感爆棚的事儿逼动不了了,
也挺省事的。
那边,
见自己好不容易抓来的晋人居然趴窝了,野人那边开始分出兵力进行攻城。
只不过,是野人,但实际上也是晋饶面庞,但他们披着甲,武器也不错,前排士卒拿着盾牌,后排扛着云梯,再之后的推着攻城锤。
然后攻城锤走了半路,城墙上的盛乐军还没射箭呢,车轮就自己散开了,最后,只能靠两排人扛着那一根大圆木继续向前。
早知道要这般,何必脱裤子放屁?
“主上,野人攻城已经出现了两处荒谬之处,一处,是在我南面城墙外根本就没有护城河壕沟的情况下,强行驱使这些好不容易抓来的奴隶进行攻城,其实,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消耗这一点点的箭矢,其实也是忽略不计。
如果是属下在对面的话,这些奴隶既然是好不容易抓来的,我会让他们去负责军寨大营的后勤,砍伐、营建等等,哪儿哪儿都是需要用饶地方。
他们现在这样将奴隶搁置在城门城墙下面,反而会给他们后续主力攻城时造成极大的麻烦,毕竟城墙下空间就这么大。”
古代打仗,民夫的数目是正规军两倍以上,那是常有的事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