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传………”
说到这里,郑伯爷忽然停住了,因为他感觉自己鼻子里似乎有鼻涕在滴淌出来。
“怎么感冒了………”
伸手一擦,却看见手背上一片殷红;
再伸手摸了摸,那鼻血涌动得,简直吓人。
“我艹,这药效真是………”
郑伯爷只觉得一阵气血往脑门上一冲,随后消散于无形,整个人的意识也冷不丁地被提了起来,再撒手一放,直接晕厥了过去。
瞎子赶忙用意念力托着郑伯爷,让其“坐”回到帅座上去,摆出了一个沉睡的郑伯爷姿势。
阿铭瞧着这一幕,有些担心道:“没事吧?”
瞎子摇摇头,道:“问题不大,只是昏睡了过去。”
随即,
瞎子喊道:
“伯爷有令,帅輦入城!”
……
“末将见过王爷!”
一身尘土的李富胜单膝跪伏在田无镜面前。
待其抬头后,可以发现,其身上不仅仅是尘土,还有一些被火燎的熏黑痕迹。
田无镜坐在原本属于李富胜的帅座上,看着下方的李富胜,道:
“亲自冲上去了?”
李富胜打仗喜欢带头冲锋,这个习惯,在驻扎北封郡时就有,后来,也没改过来。
别的将领是渴望军功封妻荫子,他李富胜就是单纯地享受杀戮的快感。
“嘿,王爷,末将是觉得看着似乎有些机会,想着要不要上去试试看冲一下,要是能冲下来,这仗,也就好打多了。”
“冲下来了?”
“没,没有……”
世人都说,原镇北军出来的总兵,一个比一个骄横。
这话,真的不假,想当初他们可是一致撺掇镇北侯造反称帝的主儿,李良申都跟听郡主的话瞎胡闹般的帮忙杀皇子。
但,
说句不好听的,
皇子,无非是占着身上流着皇室血脉而已,你要真说有什么贡献吧,也难说,这群疆场纵横半生的宿将“不以为然”,也挺正常。
但田无镜军功在这里,个人实力在这里,威望也在这里,想不服都难。
不仅仅是李富胜,就是四大剑客之一的李良申在这里,只要他穿着军中甲胄,面对田无镜,他该跪也得跪。
田无镜伸手,轻轻掸去自己手臂甲胄上的尘土,道:
“本王来时扫了一眼你部攻城的场景,做得,不错。”
“回王爷的话,这是因为末将和末将麾下在雪原时,就练过了,拿野人练的,得亏是郑凡那小子想得周到,要是没上次在雪原的打底,这一次,末将少不得得手忙脚乱一番。”
“但楚人,不是野人。”田无镜开口道。
“是,末将明白。”
“守城之法,需松弛有道,看似仅仅是一堵城墙的争夺,但实则蕴含着很多门道,楚人今日的式微,让你觉得有机可乘,那也是楚人故意让你这般觉得的。”
“是,末将带人冲上去后就发现了。”
李富胜带人冲城后,发现城墙上楚人早就做好了准备,若非他见机下令撤回得快,得遭受极为巨大的损失。
“本王知道你的性子,本王也没打算去磨你的性子,但本王并不想你就这般折在这里,因为再想提拔一个可以服众的将领,会很麻烦。”
“是,末将明白了。”
“时间,还有的是,本王也没下令让你们各部限期就攻克面前的军堡军寨,本意,就是让你们能够有一个从容练手的机会。
多造些攻城器械,多磨一磨楚人守军的锐气,不要去奢望着什么一战而下,但能得层层削弱以期最后功成即可。”
“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末将觉得颖都来的那些工匠,水平不行。”
“水平不行?”
“因末将曾见过郑凡老弟用的那些器械,虽然颖都来的那些工匠也都能打造得出来,但也就是看得相似,实则内在有很大的不同。
很明显,雪海关的那些工匠,比颖都来的这些工匠,手艺上,要高出一筹。”
“可以,本王可以派人去他那边调一批工匠予你。”
“使不得,使不得,王爷,这可真是使不得,末将攻打的是西山堡,郑老弟那边攻打的是东山堡,这西山堡已经让末将吃了几次瘪了,想来东山堡那儿也不会比这里差到哪儿去。
郑老弟那边,必然也是极为吃紧,末将要是从他那里调派人手过来,岂不是……岂不是………”
田无镜摇摇头,道:
“国战在前,不分什么你我之别,一切,当以国战为重。”
“话是这么说,道理末将也明白,但王爷,就这般调人的话,末将日后见了郑老弟,可就真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了。
现在,只有人手不够用的,哪里还有多余的?更别提是工匠了。”
“他能力强,应该是没问题的。”
“………”李富胜。
自己还能说啥!
自己还可以说啥!
他郑凡能力强,没问题的,自己这边能力不行,就需要帮给!
虽然李富胜和郑伯爷关系很好,但听到这话,也真的难以接受啊。
最郁闷的是,全军上下,谁不知道靖南王最看重那平野伯?
但李富胜到底心底还是有骄傲的,当下,开口道:
“王爷,这和能力高不高低不低没关系,诺大的一座城在这儿,今儿个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