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残忍。
路在他脚下,还是得他自己来选择,或许,他会在山巅沉迷于景色,从而迷失,或许,他能像你一样,看过了,也就是看过了。
但,总得让他自己走上去才行。
你有这个条件,也有这个面子,我呢,也有这个资本;
等这次伐楚战事结束,我可以亲自去问问大虎,他愿不愿意当我义子。”
“你太会忽悠人,让人为你去送死了,苟莫离是做在明面上,你比他更阴。”
“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说这个?”
“原因有三个,一,我和你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人,那就是对待自己认同的……家里人,都会很认真,如果天天认你做了师傅,你会保护他;
二,老田现在唯一的心防,其实就是天天,我想为那孩子,再多加一条保障。”
“我原以为这第二,应该是第三压轴的才是。”剑圣说道。
“剑婢是天生剑胚,但我那干儿子,也绝不是凡品,他的资质,绝对是惊艳,我能瞧得出来。”
命硬,身体素质又好。
瞧瞧野人王在沙拓阙石隔壁住着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但天天自幼就是在沙拓阙石棺材盖上长大的,啥事儿都没有,还吃嘛嘛香。
还能让魔丸将其当作玩伴去呵护,魔丸是“灵”,灵只会对具备“灵性”的存在感兴趣。
“现在说这些,还早,我是不想和你牵扯太深。”
“这么见外?”
“不是见外,牵扯太深,彼此都不方便。”
“行,那就等此间战事结束后再说。”
这时,
苟莫离喊来了人。
梁程、瞎子、樊力、阿铭,另外,还有金术可。
金术可前不久才在这里吃了饭派出去忙活,这才刚来得及披上白孝,就又被唤来了。
剑圣不喜欢这种场面,再者,他也不用参与这个,所以再度离开。
郑伯爷则坐在床榻上,其余人都坐在下面。
“刚刚,靖南王来了,与我说了一些事………”
郑伯爷将靖南王的话转述了一遍,没做什么隐瞒。
随即,
瞎子开口道:“主上,这是好事。”
苟莫离也点点头,道:“伯爷,甭管以后还有什么困难的差事,那个先不提,总之,先恢复元气再借此机会扩充实力,这才是当务之急。
眼前有食儿,咱就先吃进肚子里去,准没错。”
郑伯爷点点头,道:“吃,是肯定要吃的,毕竟,咱除了吃,也没其他的选择,就是接下来,一些事儿,得安排一下。
我呢,过两日就要去王帐那里报道。
东山堡这里,得留一个人镇守;后方那里,也得有一个人去负责吸纳兵员。”
这是碰头会议,也就是安排差事。
当势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不再仅仅是老窝一处后,手下人独当一面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多。
瞎子目光扫视四周,在座的,樊力可以先排除在一边,因为他只适合跑腿和冲锋,不适合去做事。
野人王那里,他暂时负责野人奴仆兵那一档子事就行了,虽然他办事能力很强,但还是得悠着点用。
所以,细算下来,可供选择当差的人,就不多了。
瞎子没急着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在等主上先说。
“我是这么个打算法,阿铭,陪我去王帐。”
阿铭闻言,开口道;“主上,不是阿程陪您去么?”
梁程在,才能有标准答案。
虽然先前东山堡一战,梁程差点打脱了,但这并非是梁程的责任,非战之罪。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梁程指挥攻城得当,才迫使石远堂不得不提早发动反击,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支撑到燕军完全疲惫时再出击了。
梁程则开口道:“主上没问题的。”
郑伯爷笑了笑,道:“并不是我不想带着阿程一起去,但这东山堡上上下下,得需要一个人来镇得住局面。
同时,别忘了,咱们身边还有宫望部和公孙志部,总得留一个人可以代表我去压制住他们。”
瞎子闻言,点点头,显然是认可了主上的这一决断。
当然,郑伯爷这次敢有底气不带阿程一起去,一是因为他已经算是出师了,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也看了这么多,早非昔日虎头阿凡。
二是因为基础教学阶段已经过去了,就连田无镜自己也说了,这次让他待在身边,是为了教他统筹军务,应该不会再拿基础题来考自己了,而高阶一点的军事题目,其实已经成了开放式的命题作文。
只要你能说出自己的道理和观点,是没有绝对的所谓对与错的。
譬如这次面对石远堂的反击,正确的做法是暂时撤兵避其锋芒,保证局面依旧在自己掌握之中,但郑伯爷偏偏却硬刚了上去,将石远堂给推死。
你能说郑伯爷的选择错了么?
他赢了,石远堂死了,就算是错了,也无可指摘了。
“去后方统筹民夫输送的事儿………”
郑伯爷的目光,落在了金术可身上,却发现金术可居然还披着白孝,不由皱了皱眉。
金术可见状,马上意识过来,将身上的白色摘下,丢在了地上,道:
“末将失仪,请伯爷恕罪。”
郑伯爷摆摆手,示意没事。
毕竟,先前还是自己让他去拉丧葬队伍去的。
“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