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死得莫名其妙,那得多憋屈。
接到了人,稍作寒暄后,郑伯爷带着他们进了玉盘城的临时住处。
门口,站着一众陌生将领。
待得骑着貔貅的郑伯爷过来时,这一众将领马上跪伏下来:
“参见平野伯爷,伯爷福康!”
“参见平野伯爷,伯爷福康!”
苟莫离在旁边介绍道:
“伯爷,这是水师的将领。”
郑伯爷点点头,道:
“请诸位将军里面说话。”
府邸里很简陋,还有些残破。
好在,厅堂里还算干净。
郑伯爷坐首座,一众水师将领坐在下面。
这一众将领中,为首的,叫秦鑫,乃大燕望江水师将军,还是个杂号将军。
相较而言,郑伯爷当初的盛乐将军,还比对方高一级。
大燕军制底层一向混乱,但越往上就越是清晰。
不过,作为大燕第一支正儿八经水师的负责人,居然连个总兵衔都没有,也确实可以看出来,大燕,对水师的不重视。
哪怕,第一次望江之战中燕军曾在楚国水师面前吃过亏;
哪怕,接下来无论是对乾对楚用兵,都少不得水师出力;
但那种自开国以来,以铁骑为傲的风气,是很难一下子改变过来的。
“本伯废话也不多说,这次入楚,关系到前方伐楚之战的胜败,本伯身上担子很重,诸位身上的担子,也绝对不轻。
咱们就说些敞亮话,诸位被挑选来组建水师,不要认为是发配和排挤过去的,水师,在未来,必然为我大燕军中不可或缺的一支力量。
本伯保证,
这次伐楚胜利后,
有三个总兵衔,由你们来分。”
众将一齐起身行礼:
“多谢伯爷提携!”
“多谢伯爷提携!”
“最快,何时可以动身?”郑伯爷问道。
他的兵马已经聚集了,望江也已经溃堤了,接下来,必须尽早地水师南下,否则会贻误战机,甚至为楚人所察觉。
“回伯爷的话,末将已经派人往下游去查看河道了,预计明日能返回,若是一切妥当,即刻就能出发。”
“宜早不宜迟,兵贵神速,颖都那边,会即刻专门送来补给和一切所需。
本伯定下个调子,
后日入夜,本伯麾下全体甲士登船,入楚!”
“末将遵命!”
……
上午,见了水师一众将领后,从下午到入夜,郑伯爷就没能停歇下来,见了一拨又一拨的人。
首先是公孙志和宫望。
入楚在即,作为郑伯爷麾下两支人马的主将,他们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再碰个头。
战场上是战场上的,现在是现在。
现在把事情和态度摸清楚了,战场上,就不兴再扯皮了。
对这二位,郑伯爷也不得不重视。
入楚迢迢,必然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是倾覆。
让人家陪你卖命,首先,你得给人家看到卖命后的收获。
郑伯爷毫不客气地用“靖南王爷说”作为开头;
雪海关、镇南关、奉新城;
广义上的晋东,指的是原本三晋之地被一分为二,原本司徒家的地界;
现如今燕人称之的晋东,则为司徒家中间这一半,差不离以望江为分割线,望江以东的这块区域。
在郑伯爷的描述中,晋东之地,以后就是自己的了。
战后,
lùn_gōng行赏,
那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并且,还有实打实的地盘!
虽然晋东之地早就因为战乱弄得人迹罕至了,也就雪海关那儿热闹一些,但这不是问题,因为在郑伯爷的描绘中,等镇南关入手,相当于掌握住了南下楚国的门户;
以后,朝廷会为了这块战略要地不停输血不说,自己这边缺啥还可以直接去楚国抢,这日子,不要过得太逍遥。
宫望是晋人出身,虽然是总兵官,也独掌一军,但到底是受燕人提防的,他渴望通过这一战,在燕人为主的军方体系中站稳脚跟,相当于是………同化自身。
公孙志和李豹之子分家后,等于是带着自己麾下离开了曲贺城,是没常驻地盘的,之前一年,晋地哪里有叛乱哪里需要协防就让他去补去填,可谓是吃足了没地盘的苦。
“总之一句话!”
郑伯爷吹了个半天,见火候差不多了,开始做总结陈词:
“本伯自从军以来,还从未败过,楚人公主,本伯抢了,现在还在家里等着本伯打完楚人回去好帮我暖坑!
楚人柱国,本伯杀了两个!”
屈天南是自杀,但郑伯爷这般说,也勉强算可以,毕竟,那日下达命令的,是他;
屈培骆都认自己是杀父仇人,
这就,
没什么好抢的了吧?
郑伯爷走下来,双手放在宫望和公孙志肩膀上,
一字一字道:
“此战之后,我封侯,二位,封伯!”
………
不得不说,语言艺术,真的很了不起,宫望和公孙志这种沙场宿将,从郑伯爷这里回军营时,都满面红光,肉眼可见的激动不已。
他们知道自己需要沉稳,需要稳重,需要喜怒不言于色,但他们真的是被点燃了。
当然了,语言往往是无根浮萍,它也喜欢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因为语言的本质,还是看是谁说的它。
郑伯爷的身份在这里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