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姓姬,
都是皇子,
四个,都跪在这里;
我,
岂不是还有机会?
侥幸心理,谁都会有,美梦,是个人都会做,何况,那是龙椅,而且,此时是那么的近在咫尺!
至于小七,
只是低着头,跪在那儿,看不清楚表情。
这种帝王家庭lún_lǐ剧,可谓精彩。
郑侯爷感觉很幸运,可以坐在这么近的观众席上去欣赏。
燕皇有七个成年儿子,老三剔除,就是六个。
按理说,他们六个,其实都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因为燕皇本人,就不是嫡长子出身的。
先皇,也就是燕皇的父皇姬老六他们的皇爷爷,也不是嫡长子出身的。
所以,
虽然二皇子是嫡长子,
但怎么说呢,
谁叫他们这一脉有这个传统不是!
当然,六个里头,今日不在现场的有两个,那两个,其实就已经被相当于剔除掉皇位资格了。
一个是大皇子姬无疆,东征军战败一次,并不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何况他在银浪郡那边也立了功。
但问题在于,他娶的是蛮族公主,燕人不会允许自己的太子身上有一半蛮族血统的。
老五,是自己主动选择退出夺嫡序列的,他胆儿小,喜欢安逸,虽然不是没野心,但更看得清楚实际,最出格的举动,无非就是暗示一下平西侯爷关键时刻得保护他,他至少是个皇子,还有点用。
燕皇的问题,问出来了。
下面,
就看两位王爷怎么接了。
五年前吧,
他们仨领着数千铁骑上朝,开启马踏门阀的序幕;
今日,
还是他们仨,
坐在这里,
挑选着帝国下一代的接班人。
李梁亭的目光,在四个皇子身上依次扫过;
田无镜,则继续喝着茶,目光根本就没向皇子那里瞥一眼。
其实,在座的,先天条件最好的,还是太子;
生母是皇后,
虽然皇爷爷和父皇都不是嫡长子出身却坐得了大位,但他们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嫡长子继承制对帝国的平顺传承意味着什么,这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未来可能发生的内耗。
取贤还是取嫡的,说句不好听的,以后的非嫡长子除非能做到像姬成玦这般,无双经济才能,让谁都无法忽视,否则,其余的贤名,无非就是看有谁愿意给你鼓吹罢了,一如乾国的那帮文士。
对于太子而言,
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发展选择,那么,此时坐在那张桌上的三个人,很可能依次就是:
他亲爹,
他岳父,
他亲舅舅。
本来板上钉钉的事,却硬生生地拆得四分五裂。
李梁亭笑道:
“哎呀,这可怎么选呢。”
郑凡在心底默念:这是要把皮球再踢回去?
“无镜啊,你怎么看?”李梁亭看向田无镜。
田无镜这才转过脸,目光扫向那边;
因为郑凡也坐在下面的桌子旁,理论上,这目光里,也是将郑凡也一起扫进去了。
一时间,
郑侯爷的心一下子给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他是真的怕老田此时忽然来一句:
听听平西侯的看法吧;
亦或者更直接一点,
平西侯的看法,就是本王的看法。
这不是把自己放火架上烤了,这是要直接把自己插炉火里去焚!
好在,
老田并未说出这种话,
而是摇摇头,
道;
“随便吧。”
燕皇在烤鸭店里选国本,
靖南王直接说个随意,
今日的仪式感,真的是欠缺得有些厉害啊。
李梁亭叹了口气,
却没再将皮球踢给陛下,
而是扭过头看着那些跪伏在地上的皇子们,
道;
“这样吧,谁想坐龙椅的,就自告奋勇地说说,这时候,再想藏着掖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燕皇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李梁亭身上。
田无镜笑了,
亲自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在外人看来,
大燕的一皇二王,可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但只有真正有资格触摸这权力核心的人,才能清楚,他们仨之间的关系,并非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随和。
退一万步说,仨老好人,凑在一起坐在老槐树下下下棋喝喝茶那没什么,想要掌舵整个大燕,那是不可能的。
而李梁亭的这句话,
却也让郑侯爷心下一凛。
接班人,
是由他们仨选择,择其一,和让下面的皇子们自己去选择,概念,完全是不同的。
他们仨来选,那就是选定谁就是谁了,其他人,也就自然没机会了,至少,除非他们仨都不在了,否则是不可能再有翻天的可能的。
这样一来,是太子是老六亦或者是其他,你坐上去就坐上去吧,还能继续表演个兄友弟恭什么的,至少,面子没撕破。
可要是让皇子们去毛遂自荐,
呵呵,
这就是明摆着一颗裹着糖霜的毒药。
你吃不吃?
如果连吃这枚丹药的勇气都没有,那你也就自然没资格去当什么皇帝了,这点魄力都没,还坐个什么劳什子的龙椅。
身为皇子,
谁又甘心机会在眼前时,不去争一把呢?
而一旦开口了,说你想要了。
得,
接下来在场的,无论谁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