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阉了!”
“喏!”
“喏!”
两个锦衣亲卫上前,押住年尧,将其往外头拖拽。
被拖拽着的年大将军,没有畏惧,也没大呼小叫,而是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反倒是坐在桌旁的八王爷,下意识地夹了夹自己的双腿。
“且慢。”
这时,外头传来了瞎子的声音。
两个亲卫互相看了看,随后又看向郑侯爷,手底下的动作却没停。
瞎子也没去阻拦,走上前向郑凡行礼,后头跟着的是苟莫离。
苟莫离没兴趣去求情什么的,反而饶有兴致地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看着被在地上拖拽着的年尧。
“还请主上息怒,可不能这样。”
瞎子劝谏道。
坐在那里喝血的阿铭听到这话,眯了眯眼。
郑凡看着瞎子,
待年尧将被拖出去时,
抬起手,
道:
“放开他。”
“喏!”
“主上英明,小不忍则乱大谋。”
瞎子马上一记马屁送上。
“呵。”
郑侯爷转身,自后头离开了厅堂。
四娘跟着走过来,在瞎子面前停下了。
瞎子笑着问道:“你最近和魔丸成功了么?”
四娘冷哼道:“要你管?”
瞎子道:“应该能成功的,如果这都不行,那就挑选个你中意的女子,帮你代孕一个吧。”
四娘凤眸一转,
道:
“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惜,你是男的,总不至于以前送符水的,变成被人送符水了吧?”
话里,明显带着火气了。
显然,瞎子先前的劝阻,不讨喜。
瞎子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认输。
四娘从其身边走过,跟上已经走出去了的主上。
瞎子则转身面向阿铭,道:“辛苦了。”
阿铭站起身,看了看年尧,又看了看瞎子,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最终,没说一句话,走了。
瞎子伸手指了指八王爷和年尧,
道:
“都押下去,严加看管。”
“喏。”
随后,瞎子也走了。
苟莫离在门槛上跳上来又跳下去,恰好剑圣最后一个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这种人,也要招揽啊?”
剑圣反问苟莫离道:“那你算哪种人?”
“我那叫愿赌服输。”苟莫离辩解道,“再说了,我这么纯真,这么无邪,这么听话懂事,年尧能和我比么?”
“与我无关。”
剑圣看完了热闹,有些索然无味,打算回去接着睡觉。
苟莫离却还想说话,追着道:
“这不合适,这不合适,凭什么,凭什么嘞!”
“你是吃醋了?”剑圣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不像是主上所会呈现出的风格。”
“人呐,哪能事事都顺心意,有些时候,总得去做些取舍。”剑圣对此倒是能理解。
不是有句话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唉。”
苟莫离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
“忽然觉得,马厩里的月亮,没那么明亮了。”
……
八王爷和年尧被一起关在了范府的地下牢房里;
这座牢房,曾关押过大楚公主,现在,又被拿来关押大楚的大将军和王爷。
外头,有一众锦衣亲卫看守,同时,瞎子回来时还从梁程那里带来一路兵马,将范府给控制住。
这种防卫程度,就算是剑圣这种级别的存在想来救人也几乎不可能。
年尧依旧被绑着,八王爷倒是被看在和郑侯爷是“亲戚”的份儿上,不仅混了顿饱饭,身上也没锁缚。
八王爷也是个热心肠,见年尧鼻青脸肿的很是痛苦,主动过来想帮年尧解开捆绑,但尝试了很久,却因为自己力气小,解不开。
锦衣亲卫用的锁绳那可是薛三自己设计的,专门拿来捆高手的。
八王爷最后连牙齿都用上了,还是没能扯开丝毫,反而越弄越紧。
“嘶……好意领了,您歇歇吧。”
年大将军只能开口求饶。
八王爷讪讪一笑,坐到了地上,看着年尧,道:
“大将军运气不好啊。”
语气里,并没有年尧丢下他自己去逃命的愤慨。
因为当时年尧已经将原因很直白地说给他听了,且年尧自己也说过,大概率是逃不脱的,但总得试试。
最重要的是,
俩人现在都是阶下囚了,再在这里互相带着怨恨地“撕咬”,也实在是没趣儿。
年尧本想说命不好,
但脑子里浮现出的是自己用刀片划开阿铭脖颈后阿铭看向自己的平静眼神;
唉,
已经不是命不好了。
“这样也好,怕王爷您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奴才来陪陪你。”
“得,我现在可担待不起,都到这儿了,你也就别自称奴才了,咱也不自称孤了,阶下囚阶下囚,不说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什么的,但也别搞这些臭规矩,平白地让人家看笑话。”
年尧调侃道:
“总得让他们觉得我大楚是礼仪之邦不是?”
“呵呵,这话一般是拿来形容乾国的。”
八王爷揉了揉自己先前为了解绳索有些泛酸的手腕,继续道:
“其实,对于一国而言,被称为虎狼之国,豺狼之国,才是一种赞美。
礼仪之邦,就如同那小娘子,长得不咋的,就只能说人家心眼儿好了。”
年尧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