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年向薛三俯身行礼。
薛三摆摆手,道:
“你说,我都没心思去检查她们了,证明她们真的不重要,那银甲卫闲着没事儿干,去对你那仨老婆下手?
你死个老婆,谁会在乎?
值得下手的,也就是你和你……你母妃了。”
赵元年明悟了过来,又是俯身一拜。
等到他走开后,
薛三开口道:“你说,这货是不是在装?”
“在咱们面前装有情有义么?”阿铭反问道。
“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说着,
薛三像是想到了什么,“哈哈,一想到瞎子还在赵地,我至少打了个酱油,他连酱油味儿都没闻到,我心里也就没那么苦了。”
……
福王妃沐浴更衣后,主动求见平西王,她很主动。
陈仙霸来通禀时,
坐在帅帐内的平西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福王妃走入了帅帐,就站在那里,看着坐在上首位置的郑凡。
郑凡一开始在那里翻阅着折子,
然后,借着看折子的余光,看着福王妃。
福王妃没说话,没低头,没请安,双手束于身前,就这般大大方方地站着。
王爷放下了折子,
看着她,
开口道;
“胖了。”
福王妃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道;
“可不敢瘦了,怕你没了手感。”
这个女人,还是一样地会**,她懂得在恰当的时候撩拨男人的心弦。
在这一点上,四娘其实是比她更厉害的,可问题是,四娘的厉害,郑凡是清楚的,在四娘面前,王爷一直是处于“弱势”地位;
而在她面前,王爷可以保持着一种“掌控”感。
不过,眼下的她,虽然并未隔太久,再见面时,却给人一种她身上的那种薄纱被褪去的感觉。
在以前,她的屈膝奉承,实则多少都带着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意味;
此刻,却没了那种感觉,反倒是有些清水出芙蓉的意思。
换以前,
她可不敢就这般站在那儿直视自己的。
“辛苦了。”郑凡说道。
福王妃嘴唇抿住,神情似乎有些许绷不住,
低下头,吸了口气,
开口道;
“能再见到王爷,妾身很开心,是真的开心。”
郑凡点点头,
道;
“舟车劳顿,好好歇息吧。”
王爷又拿起了折子。
“郑凡!!!”
福王妃大喊道。
王爷手中的折子,差点掉下来。
外头站着的陈仙霸和郑蛮,俩人身子骨都哆嗦了一下,倒不是被这一声大喊给吓到了,而是两人真的没想到在帅帐里,居然有人敢这般直呼自家王爷的名讳。
不过,二人到底不是傻子,甭管里头叫得再大声,也不可能进去瞅瞅的。
帅帐内,王爷微微皱眉。
“郑凡,我回来了。”
“我知道了。”
“我回来了。”
“我看见了。”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来抱抱我。”
“……”郑凡。
…
军营内,有一处地方,现在哭声震天。
这里,正在治办着一场丧事,是乾国皇后娘娘的丧事。
赵牧勾和随行的使团成员负责安排,外围哭灵的那一群人,则是这次被掳掠过来,刚刚得到自由的乾国王公贵族。
棺木,是从附近找寻来的,前期的丧事治好后,皇后娘娘的遗体将被装入棺木中,送回上京。
“事发突然”,
只能一切从简,
且现在,还是在燕人军寨的地盘上。
燕人甲士忽然增添了不少,哭声一下子滞缓住了。
赵牧勾身披白布,看见平西王爷带着福王妃走了过来,主动上前,递送了两束香。
等看见王爷和福王妃走入放着皇后娘娘遗体的帐篷后,
外围的乾国王公贵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而后以一种更大的声音哭喊起来。
帐篷内,除了摆放着皇后娘娘遗体的那张床,空无一人。
福王妃走到皇后娘娘遗体边,遗体已经被处理过了,换上了正装,同时脖颈处,还有一道浅浅很敷衍的淤青。
皇后遗体的其他位置,都涂脂抹粉,很重,唯独脖颈这里,没怎么擦,生怕被遮掩住似的。
“娘娘她,是怎么死的?”
福王妃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郑凡。
“你说呢?”
“不是你动的手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怕她是皇后,你也不会下令杀她的。”
“我没那么高尚。”
顿了顿,
郑凡将手中的香,很是随意地丢在了遗体身上,也不怕皇后娘娘吃香火时会不会噎着了。
“我什么也没做,也正是因为我什么也没做,所以,她死了。
乾人和我做了交易,他们在买卖上,加了一些添头,我知道意思是什么,我也同意了。
然后,
她就被自杀了。”
福王妃没问乾人为什么要杀她,因为都是女人,也都是乾国身份尊贵的女人,她很清楚,也很明白。
一个破了国都被敌军抓走的皇后,
她居然还活着,
本身就是一种大罪过。
福王妃说道:
“明明是男人没用,没能保护的了女人,让女人被外人掳走;
可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