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在这里,见了他们,实则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再礼贤下士什么的,其实没什么意义,更没这个必要。
苟莫离马上走过去,示意三人起来,让他们跟着自己去商议。
郑凡伸了个懒腰,
打了个呵欠,
走到天天三人坐的位置,先将大妞抱起,再用靴子碰了碰还坐着的儿子,
道;
“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该回了。”
“父王,我就这么来的,哪有什么东西好收拾?”郑霖反问道。
“收收你的心。”
“……”郑霖。
“爹,天哥哥会和我们一起回去么?”大妞好奇地问道。
“会的。”郑凡回答道。
天天马上俯身,“喏!”
在军中,当行军礼。
天天被郑凡派遣到苟莫离这里来历练也有一阵子了,只不过,等到真正的国战开启时,郑凡希望天天能留在自己身边。
倒不是说侧面战场就不重要,毕竟他郑凡当年就是靠侧面战场打出璀璨战绩出头的,但现如今有这个机会,自己也有这个地位,为何不把儿子放自己身边让他直面大军中枢的运转呢?
且对于天天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哪怕他不说,但渴望的,必然还是正面战场对决的。
郑凡向来不喜欢对外营造什么“公正无私”,也懒得去做那种拿自个儿儿子做例的事儿。
锦衣亲卫开始收队,返程开始。
在外人看来,摄政王是为了陪孩子“游山玩水”过来的,但实则,孩子这边反而只是顺路,作为一场大战的真正主持者,返程这边不亲自走一趟看一眼,心里总归不能完全踏实下来。
现在,
他可以放心了。
舟船行进,有闺女在身边陪着,行程倒也不算单调。
出蒙山,进望江后,可以清晰地看见自晋地向望江下游而去的货船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范城那边是有自己的一套体系的,范正文打仗不行,但做运营可以,苟莫离接手后,从矿山到铁匠铺再到农桑这方面,他都抓了起来。
府库那边,郑凡也看过了,很充实;
但对于正在酝酿的这场国战而言,不够,还远远不够。
当年很多仗,打赢了,却还得撤走,亦或者次次都兵行险着,包括当前李富胜的战死,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国力于后勤。
现在,经过五年的修生养息。
他郑凡,
终于可以从容地腾出手来,打一打那富裕仗了!
郑凡并未提前下船向东回奉新城,而是坐船一路来到玉盘城一带,更是在东岸登陆。
公孙志之子公孙寁,宫望之子宫璘,各领一支精骑早早地就在西岸候着了。
晋东的兵马出现在了望江以西,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了,自去年开始,晋中和晋西的兵马,甚至连燕地的一些兵马,也逐渐开始换防过来。
“末将拜见王爷!”
“末将拜见王爷!”
郑凡走下了甲板,对着面前跪伏着的两个将领点点头。
他们俩也曾在自己帅帐下效力过,已经算是晋东一脉的将二代了。
再看看站在自己身侧,一身银甲的天天;
摄政王心里没有“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慨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感觉确实不错。
王府的大马车早就准备好了,郑凡坐进了马车。
随即,
护军前后开路,锦衣亲卫撑起了仪仗,摄政王行辕直入颖都。
要知道,
摄政王已经好些年未曾过望江了。
颖都上下早就得到了知会,颖都现任太守刘疍,领颖都上下全体文武,携成亲王司徒宇一同跪迎王架。
如果说当年郑凡还是平西王时,大燕百官跪迎是看在大燕数百年来军功爵乃一等尊贵的默契上的话,那么现如今,摄政王的头衔,已经让郑凡在法理上拥有了和皇帝同坐的资格。
跪,是应该的,而且是毫无怨念以及不适地跪。
除了颖都本地文武以及成亲王府外,还有另外一支队伍也在跪迎的序列之中,撑着华盖,立着金伞;
搁其他钦差,这华盖只是做个表象意思的,但在他这儿,却是实打实地遮阳还觉得不够。
华盖再大,也遮不住这一尊肉山啊。
天天策马而出,传令道:
“摄政王有令,请钦差上马车。”
“下臣遵命。”
许文祖在左右的搀扶下站起身。
其余人,则继续跪着。
当许文祖上了马车,掀开帘子进来时,郑凡正坐在里头王座上,后头,隐约探出俩孩子的脑袋。
“下臣许文祖,叩见摄政王爷,王爷千岁!”
“得了,别跪了,你一下一上的太不容易。”郑凡笑道。
许文祖也笑了起来,没强行扭着什么礼数。
事实上,他是钦差,本就没必要跪,但在这位面前,真没必要去拿捏什么细节礼数了。
许文祖坐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药丸,送入口中,又就着刘大虎送来的茶水咽下,随后大口地喘了好一会儿的气。
老许,更胖了,且比胖更严重的是,这家伙身上的气息明显给人很紊乱的感觉,意味着他身上的三高问题很是严重了。
“老许,注意保重身子。”
“嘿嘿。”许文祖笑了笑,“你瞧,这不就来炼油了么?”
许文祖一拍自己的大肚子,当即激起“千层浪”。
许文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