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两点,一身正装花白锦袍的欧阳子,来到了欧氏的厢房东苑。.
欧阳子养生有道,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如眼前这般过了凌晨三点还没有睡的情况着实很少见。但今天他顾不得待客之道,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来东苑找邹辰谈谈‘心’。
咚咚咚!!!
欧阳子站在门前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很费力的敲了敲门。
里面过了一会儿才传出一个慵懒至极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谁呀,这大半夜的找上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欧阳子一听这话,老脸一抖,低喝道:“是我。”
“原来是欧伯父呀……”房间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过了良久才打开房门,邹辰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有些模糊的揉了揉眼皮,问道:“欧伯父,你还没睡呀,这大半夜的找小侄,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说着还很夸张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这倒不是邹辰有意在欧阳子面前摆谱,而是邹辰在地宫之心呆了三天三夜,看了几个通宵的‘电影’任何人,也会睡得迷迷糊糊的。
欧阳子有些惊奇的看着邹辰,虽然邹辰迷糊还没有彻底清醒,但就是在这种情形下,才能更好看穿一个人的心境。此刻的邹辰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放在哪里,破有一股一股放浪不羁的豪迈气息。
这种气息是装不出来的,只能由内而外的自然而生。
“看来这臭小子还真的参透了洞府玄机,不然的话,以他这般毛还没有张齐的年纪,怎么装也不可能有这般历尽沧桑看穿世间百态的淡然自如,我活了几十年,也终究做不到这般随心所欲,还是会顾及百般礼数。”
欧阳子盯了邹辰很久,主动推门而入,低喝道:“进去再说吧。”
坐下喝了一杯浓茶,邹辰才渐渐清醒过来,也不为刚才的诸般失礼道歉,而是施施然的笑道:“欧伯父,有话请直说!”
“你在洞府参透了一些什么?”欧阳子问道。
邹辰轻笑道:“你不知道?”
欧阳子黯然摇摇头,苦笑道:“虽说我早就在欧氏手札上看到,地宫之心另有玄机,但这份天机,老祖宗说了,留待有缘人。这么多年来,我和龙儿都进去参悟不少,终究还没有没有看到最深层的东西。而你闭关三日,老祖宗却说,你参透了洞府天机。”
“呵呵,既然是随缘,那就随缘不说也罢。”邹辰笑道。
邹辰可能会告诉欧阳子,自己化身苍天三日,参透了苍天百世轮回的兴衰荣辱的一生?会说自己见证了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次弑天壮歌?这等事情,邹辰不会说,也不想说,就算说了,别人也未必能信。
不过如果不是感受了苍天的无尽岁月中的各种沧桑百态,邹辰的心境也不会有今天的无畏,这种心境装不来,需要漫长的时间历练。
欧阳子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这么晚来找你,主要有两件事。第一,魔龙套装已经冶炼出来,正在就行最后的加工和美化,大概需要四天时间。第二件事,那就是……老夫想要收你为……义子!”
说到最后时,欧阳子的语气有些弱,似乎有些说不出来口。
邹辰哑然失笑。
上次在欧府的时候,无为玄神提议让欧阳子收邹辰为义子,邹辰当时可是求之不得,结果欧阳子却含糊其辞的跳过去。如今,欧阳子居然大半夜的找上门来,开口要收邹辰为义子,这种巨大的变化,让邹辰感慨世事无常,觉得有些可笑。
“你笑什么?你不愿意?”欧阳子好不容易拉下脸来,邹辰却是一阵莫名的摇头和发笑,这让欧阳子很没面子,因此有些恼怒。
邹辰笑道:“这等好事,小侄求之不得,怎么会不乐意,不过收我为义子,总的来点见面礼吧?”
“你小子,还真是贪心哪,这事还没成,就开始提要求呐?”欧阳子见邹辰并不反对,便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笑道:“见面礼自然不会少的你的,可是我给你的,你未必看得上。说吧,你这个机灵的许,又想要敲点什么东西?”
邹辰摸了一下鼻子,笑道:“这见面礼的事,来得突然,小侄还没想好,过些天回到鹿城,定让人来欧府索求!认亲之礼,按照圣贤书上说的,需要去宗庙礼拜,还需要宴请三天,这礼数实在太过繁琐。呵呵,只要你我相认,相知,一碗茶水加一点血,便算是礼成!如何?”
欧阳子一愣,没想到邹辰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不顾礼仪的话来,不过看看邹辰上下,尤其是那双无所畏惧,清澈如水的眸子,不由浑身一震,笑道:“好,就如你所说,一碗茶水定父子情!”
两杯茶水,两人各滴入一点拇指血水,一饮而尽。
“义父!”
“好儿子!”
两人相视而笑。
此刻的邹辰是清醒的,对于送上门的认亲,他自然是会答应的。
自己孤身寡人一个,欧阳子现在是断然从自己身上得不到好处的,而自己马上就要回去鹿城振兴邹氏,很多地方还是需要欧氏出面的。
虽然自己的心境心智,经过苍天的洗礼,已经达到无所畏惧的高度,为日后的进阶铺就了一条阳光大道,可真刀实枪的干起来,还是需要真实力!
邹辰主动提起简化认亲,除了嫌麻烦,另外是想卖欧阳子一个人情。
欧氏认邹辰为义子,这事要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