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里,她又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他是北地富平县人,出生平凡却作战勇猛。
刚入伍就打败三军勇士,成为冠军锐士。
在小河湾,以八百锐士大败万众羌人。
在临戎城,他拼着得罪太守连均和一干士族硬是敲响征兵鼓,解放大量被无辜冤害的奴隶和同袍。
在战场上,他率领三千临戎同袍,正面迎击两万匈奴骑兵战而胜之。
在塞外,他率领八百勇士进入草原,联合南匈奴各部粉碎匈奴休屠王试图一统南匈奴的野心。
在临河,四万同袍被围,危在旦夕。
他和叶火校尉仅率领千余众冲入几十万胡人大营,为同袍突围创造机会却被主将抛弃陷入重围。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带领残余的汉军同袍杀出一条血路,在临戎功曹耿熙的帮助下,成功带着大家回到家乡。
让人愤慨的是,匈奴中郎君司马仲嫉妒他的战功,恐惧云天明和叶火会举报他战事不利、抛弃同袍的罪名,就设下圈套欲将他们一网打尽。
逼不得已之下,云天明硬是强杀了匈奴中郎将司马仲,杀出重围。
他在断刃崖被绣衣卫围堵,不仅没有死还留下“我若称王,一世富贵”的承诺。
直至到了塞外,他收复匈奴部落建立云国。
并以华夏正统自居,以推翻苍天为毕生目标,以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病看,人人有房住为口号,天下震动。
这些消息在西凉、在雍州、中原都是禁止被传播的。
可在北地却是人人谈论的事情,听说很多北地豪侠都去塞外投奔云国。
北地士族百姓自然是抗拒云国的,可北地草根普罗大众却对云国持着欢迎状态,恨不能立刻奔赴云国。
这些传奇故事让白牡丹对这个云天明本能的升起了好感。
须知这些时日来,她的所见所闻对东汉的腐败和残酷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
于是白牡丹决定进入云国一看究竟,这云国和云王是否如传闻中的那样?
数日后
她翻山越岭进入朔方境地。
当她进入临戎县城的时候,十分惊讶。
临戎城街道十分干净,到处都有人清理垃圾和疏通渠道,几乎每隔几里都有安全干净的温水供应。
这里百姓脸上普遍带着朝气,生活的很充实,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落。
白牡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须知在雍州、北地、汉阳等地区也重视清洁,可排除主要街道之外一些贫民区和不重要的地区,垃圾乱丢,水渠污浊,可谓是蚊虫滋生的重灾区。
哪怕是武威、金城、长安、弘农这样的郡城也是如此,没有例外的。
可临戎县不同,不管是主要街道还是次要的,没有多少人居住的地方,全部清洁干净。
更让白牡丹意外的是,这里的人们谈论最多的居然是瘟疫,而且他们并不恐惧。
白牡丹忍不住找到一名长者问道“老丈,我从北地来听说这里在闹瘟疫,为何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恐惧?难道瘟疫的传言是假的吗?”
老丈面露惊讶,看了白牡丹一眼,扶了扶胡须语气沉稳道“看这位女郎的打扮,应当是一名行走天下的行脚医吧?”
“也对,我们云王对天下发出悬赏,号召天下医者前来朔方研究瘟疫的解药。”
“想必女郎也是怀着慈悲之心来的吧,且让老朽为女郎解惑。”
“云王认为天下瘟疫或从动物或者气节变化而来,最初时只有在很小的范围,为何能够大面积的不断传染呢?”
“定然是有百姓误食有瘟动物感染了疫,在传给家人,之后又从家人传给乡亲,如此才有一家得疫,全村被感染的惨烈情况。”
“除此之外,云王认为蚊虫叮咬人体吸食血液在飞到另一个人身上吸食血液也是主要传播途径之一。”
“若是有感染瘟疫的人或者动物死在河中,那么河水也会成为传播的源泉。”
“所以,我们云国就下了法令,所有云国子民必须保持干净和整洁,所有的垃圾必须统一收集和清理。”
“不允许喝生水,只能喝井水和山水。”
“一旦水源发现有尸体漂浮,就不能在饮用,也不能用来洗衣服。”
“若是谁家养的牲畜得了病就必须马上上报,让朝廷派人处理。”
“我们临戎城虽然已经有上百人被确认感染瘟疫,但是并没有扩散开看,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
“这些日子来大家小心谨慎日子过的还算好。”
“老朽活过大半辈子经历恒帝和当今苍天,大小瘟疫十数次。可唯独云王的政令最让人心服,最关心我们普通百姓。”
“那些士族关上大门,谁人关心我们普通百姓死活?”
“谁人敢处理尸体垃圾?”
老人忽然流泪面目,痛哭道“你可知云王居然亲自带着子弟兵带头去处理那些被感染的尸体和牲畜,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如果云王不小心感染了瘟疫,我们这些贱民,其不是害了云王吗?”
“老天爷啊,请你保佑云王长命千岁,让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
这哭声和呐喊,似乎引起了周边行人的瞩目。
他们闻言,无不热泪盈眶。
你能想象一国之主,会亲自到瘟疫地区处理有毒尸体吗?
你能相信一国之主,会冒着死亡的危险亲临前线去于瘟疫对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