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腊月二十那日,萧庭与齐逸风分开之后,独自走到一崖边,为免再有人循血迹过来追杀,强行运了全身内力施展轻功到崖下,这山崖下草木茂盛,即便是冬日,仍然绿草幽幽,萧庭走到一棵树旁,倚树坐下,恶战一天本就精疲力竭,浑身伤口又失血甚多,靠着树便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一个孩童恰巧经过此地,见他满身血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着实受惊不小,忙跑到一木屋处,叫道:“姑姑,姑姑,那边有一个人好像死了。”一个女子忙走出来道:“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孩童道:“他满身都是血,好可怖啊”,一边说一边拉着女子往萧庭那里走去。
那女子看到萧庭,心惊不已,忙去试探他的鼻息,道:“还好还有气息”,转念又开始犯难,心道:“我和卿儿挪不动他,这可如何是好?外面天寒地冻,伤口更难愈合”,仔细一看,他竟穿着一身残破的单衣,她思忖一会儿,对那孩子道:“卿儿,你去端盆热水过来。”孩童道了声“好”,便转身回屋,不一会儿便端了一盆热水过来。
女子从怀中拿出手帕,用热水浸湿,帮萧庭清理伤口。女子将他脸上的血渍清理干净,看到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庞,心道:“这人满身伤口,一定是跟人打了架,看长相却像极了书生,一点也不像武夫。”那孩子也道:“姑姑,这人长得真好看。”
女子把萧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清理干净,竟有二十几条之多,心想:“还好他点了自己的穴道止血,要不然就没救了”,正欲去清理他胸口的伤口,拨开衣服却有些害羞,面色一红,把手帕递给孩子,道:“卿儿,你把他胸口的伤口清理一下,姑姑去拿些草药过来。”那小孩十分乖巧,接过手帕,小心翼翼地清理起伤口来。
女子挑了一些草药,又拿了几件自己的厚衣服过去,小心地给萧庭敷上伤口,又将自己的厚衣服给他盖上,四周掖得严严实实。孩子道:“姑姑,他会好吗?”女子道:“应该会好的,除了胸口的那道剑伤外,其余的都是皮外伤,不过胸口那道伤口差点就伤到了心脏,就算醒了也要很久才会复原。我们回去熬些草药,等他醒了喝。”
孩子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啊?”女子思忖片刻,道:“我也不知道。”孩子失望道:“那好吧,那我经常过来看看。”女子笑着应了声“好”,便牵着这孩子离开了。这地方人烟稀少,常年只有这女子和孩子两个人,这孩子见到外人,颇为好奇,时不时便跑去看看,女子有些担心,也常常去查看萧庭的伤口,给他换药。
萧庭昏迷了两天两夜,第二日下午方才醒来。一睁眼便看到一个小男孩拿着根竹竿胡乱挥舞,垂眸一看,自己身上竟盖了三四件女子的冬衣,掀开一看,自己的伤口上敷满了草药,那孩子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看,开心地叫道:“你终于醒啦。”
萧庭心想:“应该是这孩子的家人救了我”,难得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道:“我叫颜卿。”萧庭道:“是谁救了我?”颜卿道:“是我姑姑,她就在前面的小木屋里。”萧庭起身拿起那几件衣服,道:“带我去见她。”
颜卿带着萧庭往小木屋走,还未到屋子门口,便大声叫道:“姑姑,姑姑,他醒了。”那女子听到他的叫声,忙走出来,萧庭见她不过十八九岁,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衫,身材纤细,一张鹅蛋脸,五官极其精致,一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配上两弯细长的眉毛,两边脸蛋被风吹得有些微红,当真秀美绝伦。
那女子走过来,粲然一笑,道:“公子昏迷了两天两夜,可算是醒了。”萧庭将衣服递给她,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女子这两日见他躺在树边,面容平静,俊逸无比,此时见他站在自己面前,身材高挑,挺拔如松,虽然满身伤口,说话却仍然中气十足,俊俏之外多了几分硬朗的男子气概,心里竟不自觉漾起涟漪。
女子接过衣服,道:“医者仁心,公子不必客气。”萧庭并未回话,过了片刻,女子道:“外面天冷,公子身上有伤,进屋坐吧。”萧庭道:“多谢。”三人进屋后,女子见萧庭身上衣服残破不堪,进里屋翻找半天,拿了一件男子的衣服出来道:“公子身上的衣服破了,先将就穿这件吧”,萧庭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微微有些尴尬,并未说话,那女子怕他看到男人的衣服多心,又道:“这里只有我和卿儿两个人,这是我师父生前的衣服,公子别介意。”
萧庭接过衣服,那女子引他进了里屋,心想:“他昏迷了两日,肯定饿了”,又去厨房热了些饭菜。颜卿见她正忙,自己一处玩儿去了。萧庭换好衣服出来看到桌上的两盘菜,暗道:“这姑娘真是有心”,待她再次拿了饭菜从厨房出来,方才开口道:“姑娘芳名?”
那女子道:“我叫楚婉盈。”萧庭道:“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好名字,姑娘眉目如画,蕙质兰心,人如其名。”楚婉盈听他称赞自己,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害羞,莞尔一笑,面色羞红,原是看着他的,此时却不自觉低头,说道:“正是那个‘婉’字”,萧庭见她现在这般模样,觉得十分可爱,心里怦然一动,面上却只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片刻,楚婉盈又抬头道:“我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呢?”萧庭道:“我叫萧庭。”楚婉盈笑道:“萧公子穿这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