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控制野兽的黑衣人叫洪博，他的手在颤抖。他想要打开，但他又认为不可以。
他身边的人，同样也在纠结与矛盾当中。
按道理来说，凌锋说的确实可行。但这样他们又觉得相当于狡辩，如同掩耳盗铃。
按照誓言的理解，不管是什么方法手段，都不能看。
凌锋道：“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外面的世界，有宗师还有大宗师，就凭你们最高只有化劲小宗师的实力，怎么守住这个东西？”
一个刚才说要报仇地人说：“你不要小瞧我们，当年我们这里大宗师多如狗，宗师遍地走！”
他是想表达那个意思，但说出来的话却有点不好听。
什么多如狗，遍地走这样的话，是洪博最先说的。在他们这些年轻人当中，流行起来。
洪博因为训兽控兽出师，在兴岭外层执行任务，经常会说些外面世界的话。
那些外面世界的话，在他们所住的世外桃源里，成为年轻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他们所住的地方，自称为世外桃源。
与东北经常冰天雪地不同，那里是一个山中的天地，相当于一个大的山坑。里面因为有温泉，气候与南方差不多。
凌锋问他：“那为什么你们现在没有大宗师，连宗师都没有？”
这些情况，黑衣人、还有死去的那个轻功很高的装鬼人，都与凌锋谈过。
这些人不言语。
黑衣人突然问凌锋：“你武功这么高，能告诉我们原因吗？”
“其实你们自己就知道原因，只是你们不愿意承认而已。你们就是困在笼中的鸟，绑上链子的鹰，你们飞不出去、飞不高。”
听到凌锋的话，这些人沉默。
凌锋说的话，他们理解，也有人提出过。
所谓的笼和链，就是祖先的誓言。
“你们的誓言限制你们的精神，磨灭你们的意志，所以你们一代不如一代。等你们没能力守住这个东西，也许就是你们的新生。”
“或者，是你们的灭亡。”
“你们可曾见过永恒的东西？沧海桑田可曾听说过？天地都会变，何况你们。”
“这张《长生经》是真是假我不敢确定。但如果它是真的，里面那个穿着九龙皇袍的人是谁？他为何不能长生？”
“他借着《长生经》，悟出死人拳，让金族人练习，造就天下无敌的军队。那又怎么样？他的江山万古长存吗？不，八百多年前到现在，朝代更替过几代。”
有个年老的人武者，听到凌锋这样说，问：“你认为里面的《长生经》是假的，所以还给我们？”
“你们可以有个借口打开玉匣，检查我给你们的《长生经》是真是假。”凌锋说。
一些人听到凌锋说的这个借口，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好借口。
洪博突然说道：“我不需要这样的借口！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守住这个东西，我们并没有违背誓言！”
“这个东西是他给我的，我凭什么不能看！”
洪博就要打开玉匣。
“洪博，你敢！”一个老者过来阻止。
洪博打开玉匣。“叔，已经过去了！活死人墓守不住，誓言已破！”
那个老者说：“不，誓言没有破。我们的誓言，以自己的生命保护这里。如果这里没有保护好，说明我们违背誓言！我们没有用自己的命令保护这里，我们就要以死谢罪！”
洪博拿出《长生经》打开。
他说：“想看的人，过来看。”
几个老人突然上前，一把打倒洪博抢过《长生经》，叠好放进玉匣里。
“谁也不准看！《长生经》回到我们手中，我们遵守誓言守护它，我们就不用死！”老人说。
一个老人指着凌锋道：“还有你，擅闯活死人墓，杀我们死人谷的人，我们一定要报仇！”
十二僵尸人其中一人的儿子将手中的剑举起，叫道：“大家随我杀死他，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一些人高呼。
“他差点害我们失去守护之物，害我们要以死谢罪，我们要杀他以示惩罚！”
“杀他，惩罚！”这些人呼唤。
凌锋已经穿好衣服，双手负后道：“来吧。不愿以我为敌的人，请退开。留下来的，都是我的敌人。”
一个老人叫道：“谁也不能走，大家一起杀他！谁走，谁就违背祖先的誓言。”
洪博从地上爬起来，往死人谷外走。
他大声说道：“誓言已破，我们不必再留在这里。谁想跟我一起摆脱这个牢笼、挣脱锁链，跟我走！”
“洪博，你敢离开……”老人训斥洪博。
洪博根本不听他的。“有什么不敢！八百多年，我们这些人有多少人死在这里！我无愧于心！”
有几个人稍作犹豫，就跟着洪博离开。
“你们不要走！你们知道违背誓言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你们给我回来！违背誓言者，罪当斩！”
“洪博，你敢带头煽动他人违背誓言，你是想造反吗！”
“洪博，还有你们这些人，你们知不知道，不只你们要死，你们的家人也受到连累，从此抬不起头！”
洪博转身怒斥他们：“你们够了！你们抬得起头吗！你们不过是永远困在笼里，甘心被困在笼里的鸟！”
“我们是鹰！我们要自由飞翔！”
“我的家人，如果他们愿意跟我离开，我就带他们离开！不愿意离开，愿意在这里当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