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一名陌生的高阶修士,对你说我喜欢你的灵兽,对你们大家很有好感,你信么?反正墨沉舟是不信的,看越沧海的样子,也是带着几分揣度。倒是秦臻十分淡然,就令墨沉舟神色微缓。
秦臻对旁人的气息极为敏感,却丝毫都感觉不到这罗宁的半分恶意。这样的情况倒是分了两种,一种是这罗宁真是个好人,倒也罢了。而另一种就麻烦点儿了,说明这人实在是太会隐藏了,若是这样,墨沉舟就小心了许多,毕竟这可是个化神,一个不留意,只怕是要伤亡惨重的。
想到这里,墨沉舟便不着痕迹地向秦臻的方向靠了靠,两人的手便交握在了一处,灵力也开始相互交融了起来。
就算到了现在,罗宁竟然都是一副温和的笑容,完全不将墨沉舟的敌意当做一回事儿。眼见到他这般,越沧海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笑道,“晚辈越沧海,敢问前辈往哪里去?”千万别说和咱们同路啊!
这年头,向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越沧海一番祷告完全没用,却见得罗宁笑着说道,“我要去天戈城寻一种灵草。听说修真界最大的商家也在天戈城中,却是要去碰碰运气。”
“那还真巧。”越沧海憋着气哈哈笑了两声,之后好奇地问道,“前辈想要什么灵草。”
“炼虚草。”罗宁此言出口,越沧海还在努力地回想这般偏僻的灵草的出处,墨沉舟却是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罗宁,掩住了心中的波动。
那炼虚草极为稀少,这整个修真界中都不一定有一株。之所以知道炼虚草,墨沉舟也还是因为从前在虚天镯中的典籍中见过,因此还有些记忆。可是那炼虚草,却是一种药性极为古怪的灵草,只有专注炼化死气的邪道修士才会寻找这种灵草,却是因为炼虚草中的生气,可以抑制住那些死气,保证那修士不被死气完全侵蚀。又或者……这个时候,墨沉舟方才仔细地观察这罗宁,却见得这人虽然看似无恙,然而一张脸却带着几分苍白,带上了几分死气,心中便带了几分猜测,恐怕这人被死气所伤,如今却是等着炼虚草压抑死气。
而那罗宁,却是感觉到墨沉舟的打量,之后缓缓颔首。这时越沧海却皱眉道,“罗前辈,晚辈便出身越家,对家中所有之物也颇为知晓,然而您说的炼虚草,我却从未听说过。”
罗宁却不见失望,只是淡淡地笑道,“炼虚草有没有,我是知晓的。”他却是对越沧海说道,“每一族中,都有不少的秘辛。你不知道也不稀奇。”见越沧海皱眉,便继续道,“我的手中,也有不少媳之物,等到了天戈城,自会有人愿意与我交换。”
他倒是坦荡,身怀奇宝既然也不遮掩,竟也不担心这三人杀人夺宝。而因他这般坦荡,越沧海便生出几分好感,又对他口中的炼虚草极为好奇,也不管墨沉舟的烈火眼,只招呼罗宁坐上了如意。
之后的一路,罗宁却是与越沧海言谈甚欢。他的知识极为广博,不管什么都能言之有物。特别是越沧海于修炼上的疑问,哪怕是极为艰涩的,到了罗宁的口中,也变得极为简单。墨沉舟虽然不做声,然而却也颇有所悟。而那罗宁,却似乎对墨沉舟颇有几分另眼相待,修炼上的问题,总是能直指墨沉舟如今的瓶颈。
一路之上,连墨沉舟都对罗宁有了几分改观,而越沧海却是升起了几分拉拢之心,便笑问道,“前辈修为深厚,晚辈极为佩服,可是为何只做了散修,不愿被供奉?”这样的化神大能,在修真界中算是能横着走的了。到了那个宗门,也得被当做爷爷,可是这罗宁,却是只自称散修,虽自言出身东海,言谈间却对东海并不如何眷恋,就令越沧海心中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罗宁的目光黯淡了片刻,方淡淡地说道,“当年行事踏错,得罪了仇家,使得罗某无法擅动,然待得仇家已殒,我的宗门却已然灭亡,罗某心中痛苦,却只能做个散修。”
这一不小心戳到了人家的伤疤,越沧海却是有些讪讪,罗宁见他不安,却是宽慰道,“你也无需介怀,天道循环,我的宗门湮灭,固然令我痛彻心扉。然而只要能够找到传人,我的道统却还是能够流传下去。”他这才叹道,“只可惜我深受重伤,不过百年性命。如今只盼能寻到炼虚草,饶我几年时光,让我能够找到能够接受我的传承之人。”
见他如今念念不忘的却还是寻找传人,便是墨沉舟心中也感觉到几分凄然。然而一抬头,却见得那罗宁正在看着自己,目光复杂至极,便微微皱眉,只觉得此人颇为古怪。而罗宁见她如此,却是心中叹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面上也透出几分疲惫。
若是他所料不错,这孩子便是即墨青蘅想要遮掩之人。只要,只要她能够承了自己的人情,哪怕日后她不会接受自己的传承,可是却也应该会在自己陨落之后,代替自己寻找传人,到时宗门的星火,也还可以继续燃烧。
想到这里,罗宁的手便死死地握紧。
这一路便无话,待得越沧海的眼前,现出一座巨城之时,他的目光便微微一亮,对着正闭目的三人说道,“到了。”
墨沉舟张眼,便见到一座极为广大的城池,数十丈的城墙上,竟带着无数的巨大的法宝,正面向四面八方,随时可以启动。而城池的城门外,正有无数的修士出出进进,极为的热闹。眼见得越沧海的如意落了下来,墨沉舟侧头,便见得越沧海笑